[apr。5th]
[去听她的音乐会。]
日程远到下周,可她们今晚就能见面。
千篇一律的生活与工作,如同一潭死水被搅动,注入气泡般翻腾的亮色。
-
冉寻是被电话轰炸吵醒的。
她本就缺觉,上午还去嘉大看望老师,顺道练琴,此时难免有起床气。
坐起来时揪了揪被子,才勉强压住自己的坏情绪,以至于接电话时的声音慵懒微哑:您好,请问什么事?
看之前的未接来电都是朋友,本以为这个电话也是没话找话,问她去嘉大的事。
没想到耳边却传来一道清清淡淡的女音。
打扰到你了吗?
冉寻无声坐直,情绪散了大半,抬眼看了下时间。
傍晚六点半。
又低头看了来电显示。陌生的号码,可是却像刻进记忆里一样。这六年,游纾俞都没换联系方式。
她弯了弯唇,好让自己的话音里酝酿笑意,以掩盖刚才贪睡的事实,没,游老师找我?
嗯。游纾俞轻应声。
隔着手机,嗓音多了些会面时没有的电流音,但却沉静收敛,让人忍不住听下去。
消息你没有回,只好打电话过来。晚上,具体是什么时间?
还是那个严谨到日程表要规整到分钟个位的游纾俞。
冉寻觉得有趣,但偏偏不想遂女人意,回答无趣乏味的问题。
游老师还在嘉大吗?当着同事和学生的面问这个,会不会不太好?她揉揉睡得发昏的太阳穴,意有所指。
还是说,你不介意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
对面果然沉默片刻。
但没有太久,游纾俞开口,情绪依旧如常,在学校,但不会有人听到。
冉寻心道果然如此,笑笑,真严谨。
就算知道也没什么。游纾俞的下一句话将她堵入死胡同。
冉寻,你没告诉我晚上要做什么,如果是正常的事,我自不必避讳,如果难以启齿,我会留到见面时再问。
理全让游老师给占了。
冉寻头一次感受到游纾俞这几年的改变,觉得有些棘手。
但不多。
她不紧不慢回:那如果是后者呢?游老师现在就让我给出答案,是在期待今晚吗?
她知道游纾俞答不上来。答应和她一周限定,心里或多或少藏着一些隐秘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