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现在是考验你是否当世名将的时候了!”
张扬都顾不得回头,又是三支破甲锥飞出,不给魔兵上下反应的机会,继续向前向四周撕裂!
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顶多一分钟,魔兵的指挥官就会重整阵脚,到时候没有了上品法器的威慑,他们就只能等死。
不过至少在此刻,因为巨大的伤亡,未知的手段,让魔兵的军阵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巨大的混乱。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千载良机,如乔叔至这些将门精英,又怎么可能不把握,他们就迅速结成单刀盾阵,一路向前劈砍冲锋。
而同一时间,已经落后五十多米的老头子浑身上下也爆发出可怕的气场,如猛虎下山一般,举起手中的重弩,浑身上下的气势都凝聚在那重弩之上,在他身后22名手持重弩的亲兵与乔家子弟也一同配合,瞄准一个方向,那就是魔兵军阵的右翼,一杆奇特大旗之下的位置。
“射!”
机括声响,23支弩矢破空而去,就像是一团密集的蜂群,越过数百米的距离,借着魔兵军阵中的混乱,在眨眼间就把那个位置射成了马蜂窝。
魔兵的右翼指挥官直接被射杀。
这不是一个很重要的目标,至少对于全局战场来讲是这样,可是在此刻,随着魔兵的右翼指挥官被射杀,这个区域的魔兵就再也无法精确调动,混乱也无法有效的遏制。
当张扬把第九支破甲锥也给用尽了的时候,大后方的三万友军精锐终于出动,以重兵出击魔兵右翼。
“哈哈哈,张业亭老匹夫,时至今日,你也不是要靠我那贤侄来破阵么!”
大军冲锋,山崩海啸,而老头子却哈哈大笑,今日不用死了。
是的,虽然张扬从未把计划说出来,但老头子是什么人,见微知著,就利用张扬那几乎漏洞百出的计划制定了一个新的计划。
于混乱之中,借着张扬的破甲锥的威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狙杀了魔兵右翼指挥官,这才引发了魔兵右翼更大的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坐镇后方的三万友军是必须要出击的。
私仇归私仇,旧怨归旧怨,哪怕那城墙上就坐着十几个等着看他乔家满门死掉的贵人,那大将军张业亭也必须抓住这绝佳的战机,趁着魔兵右翼混乱,直接重兵压上。
否则的话,他张业亭对得起那些贵人,就对不起手下的军将,尤其那里还站着前任大将军,他难道就不怕手下哗变?
真当大军作战是妇人之间的玩笑?
有绝佳战机的时候不出击,然后却要付出惨烈的损失赢得这一战,那这支军队的军心士气基本就完蛋了。
所以,如果说张扬的计划就是上不来台的边角料,那么老头子玩的就是阳谋。
否则的话,就凭张扬那九支破甲锥,想凿穿数万魔兵军阵,还想无人死伤,这傻孩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滚滚兵锋迅速超过老头子和乔家子弟,家眷,不时会有士兵把一个个水囊,干粮扔在大车上,当然更多的还是丢下一支支的弩矢。
弩矢不能全丢了,重弩也不能丢,但是作战之中,谁知道我射出去多少支弩矢啊?
等到张扬意识到后面发生变化的时候,大局已定,甚至都不用他们冲锋了,更多的士兵自动代替了他们,铁流一般,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夺下了秃头岭要塞,然后一口气把魔兵杀退了五里,大胜而归。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
“小子,你有反骨!”
仍旧如同做梦一样的坐在已经没有一个敌人的秃头岭要塞上,老头子第一句话就吓得张扬一哆嗦。
“你啊,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方才这一战,你若是早点把你的计划托盘说出——嗯,好像再好也就这样的结果了,总之,现在老夫是信你了,我们至少可以在这秃头岭上坚守五日,然后再去死。”
张扬看着老头子,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老头子却不放过他,仍旧意味深长地道:“小子,你有反骨,老夫这双眼睛看人不会错的,若你为臣,老夫会建议陛下宰了你,但若你为王,那就不是问题了。”
“可眼下,老夫只说一句,大魏气数未尽。”
张扬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头子忽然一笑,
“此事言之尚早,先想办法活下去吧,小子,我们现在有了六千支弩矢,足够十日的粮草,清水,可是我们再也借不来大势了,你瞧,张业亭已经收兵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不死,他们就不会发起反击,而魔兵最迟会在今晚之前对秃头岭展开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