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帝魁猛然回头,便发现白衡正安静的打量着自己。
瞬间,它感觉自己四体发寒,颤颤巍巍,用着一种莫名别扭的腔调:
“呀,今日天色尚佳,又是霉好的一天呢~白衡小友,怎么有兴趣放老夫我出来溜达一圈了啊?”
看着帝魁勉强挤出的笑容,白衡瞅了一眼十王司外的天色,笑道:
“原来毁灭的楔子,竟对这样的天气情有独钟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发现。”
帝魁察言观色着,以为白衡不喜欢雨天,赶紧找补道:
“不不不,白衡小友误会了。老夫虽是岁阳之躯,但一把年纪了,在这湿气重的日子里,难免也会关节疼痛,四体发寒,吃不消,吃不消啊。”
“可我喜欢雨天的氛围。”白衡道:
帝魁一怔,道:
“咳。。。。。其实老夫也是如此,你看,这天水自云幕垂下,细密的水线绵绵,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多么美妙~即使老夫这样行将就木的腐朽之物,也心向往之呀~”
听着那苍老的声线时不时的发出美少女的声线,白衡愣了好一会儿。
但一想到一个人长时间只和结巴交流,自己也可能变得结巴,他忽然就释然的似了。
这家伙长时间被死者小姐当成宠物驯养,难免变成死者小姐的形状。
“看来她调教的不错嘛。”白衡不动声色的笑着,伸了一个懒腰,道:“你们若是想旧事重提,就趁此机会,我时间有限。”
这时候,帝魁明显老实了很多,就连看向尾巴的表情也从先前的桀骜变为了温顺。
这一转变,给尾巴也给整不会了。
它现在甚至都怀疑眼前这只岁阳是否是真货了。
只是这时候,一个将白发束成高马尾,额前长发遮着半边眼睛,带着吟吟笑意的男子从堂内走出,语调慵懒,道:
“我只是分身片刻,此地便这么热闹了。看来我来的并不是时候啊。”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景元,如此感人肺腑的重逢时刻,都被你打扰了。”白衡将手头那带着余温的包子抛给了景元。
景元顺手接过,也加入了吃瓜的队伍:
“那我只能回头再向几位赔罪了。”
这时候,躲在尾巴身后的藿藿张着小嘴,一双印有爪印的眼眸打着旋:
“将。。。。将军?”
景元来此自然不是为了闲谈的,他朝着这名十王司的小判官微笑着微微点头,接着目光稍凝,盯着那只混沌苍黄的岁阳,道:
“虽然我也对这出戏码颇感兴趣,不过现在既然人都凑齐了,便同往幽囚狱一趟吧。”
对于这只乖戾的岁阳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景元倒也有意向白衡打听其中缘由。
不过此刻正事要紧,只消先放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