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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彻言给江淮秋打了个通讯，告诉了他自己因为人工信息素抚慰治疗，精神力暂时消失的事情。

“不用太担心这个，结束治疗之后一周就能自动恢复了。”江淮秋闻言，沉吟了片刻，“只是这个不良反应……比较少见。”

梁彻言开的免提，坐在旁边沙发上处理工作的林徽鸣自然也听到了，眉眼间很快缓和下来，但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顿，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梁彻言心领神会，顺势朝通讯的另一头问道：“江教授，我目前除了出现了这个反应，对治疗的适应程度非常好，能感觉到omega腺体正在慢慢恢复。这种情况下，我的治疗频率是不是可以提高一些？”

“适应得很好么……”江淮秋略一思忖，语气有些犹豫，“那么下周，你可以试试提高频率。如果出现什么情况，再给我打通讯就好。”

“谢谢江教授。”梁彻言点点头，余光瞥到林徽鸣关上了虚拟光脑，朝自己看过来，“那我就先挂了，不打扰你了。”

“等等。”江淮秋却出乎意料地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江淮秋问道。

“关于你的omega腺体的标记清除手术……我这里，还需要继续准备下去吗？”江淮秋有些欲言又止，“我从林教授那里，得知你和他的关系已经开始缓和了。作为医生，考虑到你omega腺体状况的特殊性，这种危险性不小的手术……能选择取消的话，就尽量取消。”

梁彻言身形明显一僵。

林徽鸣眸光一闪，没有做出任何表示，静静地注视着梁彻言。

他想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选择。

“江教授，我之前早就在心里做出过决定了。”梁彻言沉默良久，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开口，“我不会取消这场手术的。”

林徽鸣心头一动，眸色幽深了些许。

“我可以问问原因吗？”江淮秋似乎早就对他的回答有了心理准备，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意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既然我现在要重新追求徽鸣，那么清除自己omega腺体上的标记……才更加公平。”他语气认真，一字一句道，“我愿意主动舍弃最后的筹码，从头重新开始追他。这样，才能表现出我的真心。”

“我明白了。”江淮秋了然，“祝你……如愿以偿。”

通讯很快被挂断。

梁彻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林徽鸣在旁边听完了全程。

他不敢转头去看对方，佯装清咳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那个，徽鸣，我就先回房间，不打扰你工作了……”

“你刚才对江教授说的，是认真的吗？”林徽鸣定定地望着他。

梁彻言一怔，脸上不自在的赧然表情瞬间消失，语气急切道：“当然是真的。自从你默认答应我重新追你，我就坚定了继续做标记清除手术的决心。”

“徽鸣，我向你承认，我omega腺体上的标记……在之前，是我自以为能够挽回你的最后筹码。但这样是不对的。”梁彻言有些慌乱地组织语言，“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取消这场手术。一是因为，这是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反悔。二是因为……标记清除之后，我就相当于抛弃了我的底牌，之后就可以只靠自己，堂堂正正地追到你。”

林徽鸣的视线落在他微微颤抖着的脊背上。

良久，他轻声道：“我明白了。”

梁彻言如蒙大赦，第一时间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眼睛里闪着明显的热意：“你相信我吗……徽鸣？”

林徽鸣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我认为，暂且可以。”

梁彻言的信息素抚慰治疗进行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了不少，治疗频率也从从一周三次调整为了隔日。

林徽鸣上次没有正面答应他参加无精神力机甲的测试，不过，梁彻言明白，等自己的omega腺体恢复好，并做完标记清除手术之后，自己再向他提这件事，对方大概率不会拒绝。

梁彻言能感觉得到，自己的omega腺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各项机能都在逐渐回归到正常的水平。

最明显的地方，就表现在他对林徽鸣的alpha信息素的感知，变得越来越敏感了。

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徽鸣一般很规矩，在自己易感期前后都会戴好抑制颈环。

但在这个临时住所里，难免会放松一些，不在易感期的时候，他大多数时间会选择在腺体上贴好抑制贴。

梁彻言的omega腺体大概是干涸得太久了，但凡平日里和林徽鸣离得近了，都能透过严严实实的抑制贴，感知到透出来的似有似无的岩兰草香alpha信息素，并试图控制他的身体，上前贪婪地汲取。

梁彻言每次都猝不及防地被本能反应控制，随后只能用加倍的意志力来反制住自己身体的行动，次数多了简直苦不堪言。

但他心底隐秘的喜悦，直白地表示着，他也算是乐在其中。

这天，智能机器人按照惯例送早餐来别墅。

林徽鸣恰巧刚下楼，听到声响顺势走到门口，刚从机器人手上接过早饭，斜刺里却突然伸出了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