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人听了苏锦洛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性子倒是与你师叔有三分像,怪不得他那么喜欢你。”
凌清浅闻言忍不住插嘴:“这俩人凑在一起不干正事,师父你可别纵着他们了。”
“你这是着相。”黑衣老人虚指着凌清浅说道。
苏锦洛顿时笑靥如花,这个师公很有趣,她还以为有些孤僻的师公会很板正,不过想想能教出师叔那样乖张的人,应该是个通透的人。
人嘛,就该各有性格,不该被世俗眼光所拘束和禁锢。
“这个玉笛你拿着玩吧,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师公将腰间的玉笛抽出递给苏锦洛。
长者赐不可辞,苏锦洛欢喜的接着玉笛:“谢谢师公。”玉笛上手一摸,刻着满满的暗纹,仔细看去像是符文,想来这是以笛为身的玉符了。
师公自己送了礼不说,还看向不空大师说道:“我这徒孙颇有灵气,你不该送点什么吗?”
不空大师摇头失笑,“这世间唯有你能如此理直气壮向我讨要东西。不过我确实有一物想赠送给这位小友。”说着将自己腕上的佛珠取下,“此佛珠日日伴我念经礼佛,想来能助你安魂固神,去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
苏锦洛装作若无其事的收下佛珠,心中却犹如翻起惊涛骇浪,所以他们是知道些什么,师公也知道了!
苏谦和凌清浅虽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没明白言语中的暗示,方外之人说话就是这么虚虚实实。
凌清浅笑着问道:“师父,能在这里碰到您真的是太好了,您跟我们回京都住些时日吧?”
“不是碰到,我是算到你们会来,专程来等的,今日已是第五日,既然已经见过,我该离开了。”师公拒绝了凌清浅的邀请。
苏锦洛被吓到了,不太敢插话,怕引起两个得道高人的注意,但是她心中好奇。
“洛儿想问什么?”师公看她那压抑不住的好奇心开口问道。
“那个…师公会算卦?用铜钱还是乌龟壳啊?”苏锦洛实在好奇,还是问出口了。
“怎么,你很感兴趣?要不要跟我学?跟我学这个不需要从小学,应该不会只学个皮毛。”
苏锦洛听出师公在逗她,也不回答,而是问道:“师父和娘亲也学了吗?”
一听这个师公的脸色有些不好,苏锦洛还以为自己说错话,正要道歉,却听师公诉苦道:“唉!我收了三个徒弟,结果一个比一个资质差,也就你师父还能学个皮毛,但是也比你娘亲和你师叔强不到哪去,我这一身本事后继无人了啊!”
凌清浅听到此话有些羞愧,也不知她是静不下心还是怎么的,以前师父每次教周易和易经的时候,她都觉得在听天书一样昏昏欲睡。
“怎么会后继无人呢?师公您见过小凡吗?我替师父收的小弟子,连师父都说他天资聪颖,师公觉得他如何?”苏锦洛眨着大眼睛看向师公,眼中的算计一览无余,逗得几人都忍不住笑。
“你个小滑头。”师公笑着说道,“那孩子不错,过两年我再带他出去转转,天天跟你那师父待在山里会变傻的。”
几人说说笑笑间,太阳已经西落,苏谦一家与两位老人道别,凌清浅虽然没有强行邀请师父一起回苏家,但是反复叮嘱让师父多写信。
小泱儿在他们谈话间睡了醒,醒了睡,待下山时还是精神十足,他还得了师公给的一个平安玉牌。
苏锦洛仔细瞅了瞅,好像和她小时候带的那个一样。
“娘亲,我那个玉牌也是师公送的?”苏锦洛问凌清浅。
“恩。”凌清浅点头。
“师公这消息也挺灵通啊,知道娘亲生了弟弟,特意准备了玉牌。”
凌清浅笑着说道:“你师公应该是听你师叔说的。”
“哦。”苏锦洛明白了,风笑在江湖上名气不小,想来走过的地方也很多,又加入了影,不管别的,单这江湖上的消息也是比她灵通的,可惜她不能直接拿来用,还是要自己一步步建立自己的消息网。
“娘亲,师公叫什么?”
凌清浅笑着回道:“你师公姓慕容,名秇,但是他平时都不用这个名字,在外行走用化名,今天化名个草,明天化名个树,所以当年出来找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然后就碰到了父亲?”苏锦洛调侃了一句。
凌清浅斜眼嗔了她一句:“没大没小。”
回到府上时,刚过申时,正是用晚膳的时间,一家四口一起用过晚饭便各回各院梳洗一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