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有人在叫我?
“喂,喂,睡着了吗!你在干什么?发什么呆,啊,很难熬的,拜托你快点。”
我头晕的厉害,即使那个粗犷的声音从呼唤变成了大声喊叫,我还是无法睁开双眼。甚至我还感觉到他在用什么圆的东西撞我。
“居然在行刑的时候睡着了,你是不是处刑人啊,听到了吗!给我醒来!”
那个声音异常的生气,一下子把我撞到在地,终于我睁开了眼睛,头顶上方的光亮刺的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知道他跪在地上,双手双脚似乎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
我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扶着地板站起来,微微迷上眼睛,待到熟悉了这个亮度,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处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无顶无墙,不是没有墙壁,只是面朝南的方向没有罢了,东西两边青色的砖石垒了大概2米左右的高度,实在是不能称得上是墙壁,北边也就是身后的方向是漆黑的铁栅栏和铁门,有点像关押犯人牢房的那种。
视线不由得看向地面,地上的砖块与墙壁上的不同,是令人难受差异的白色,没有任何的污渍,与墙上些许的褐红色的斑点对比,不快的感觉。
接下来房间中央跪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唤醒我的人了,赤裸着上体,浑身遍布着奇怪的线状纹身,下体的麻布似的裤子破破烂烂,一副囚犯的模样,撇着嘴有些不爽的盯着我,他还没有头发是个吴克,吴克?我对于脑海里忽然蹦出来的陌生词汇有些不解,然后我便理所应当的明悟了这是光头的意思。
“喂,醒过来了,就快点行刑吧。”
那名囚犯再次不快的喊道,我下意识的对上了他的眼睛,烦闷,不爽,怀念,内疚,仿佛将死之人的眼睛一样,复杂难辨。
行刑?处决吗?死囚?我来行刑?我是刽子手,处刑人?我在做梦吗?
脑海里快速的翻滚着,再次看了遍四周与房间里的囚犯,我走到无墙的边缘,朝下望去。
无边际的蔚蓝大海,繁华热闹的城市,自己所在城市后上方的山崖,左边是依山而建雄伟高耸的城堡,处处飘扬着红底金纹狮子头像的旗子,还有几只海鸥环绕拍打嬉戏,右边则是陡峭直立的悬崖与大海,底方的海浪不断的撞击,凶猛骇人。
带有咸味和迷之香气的海风不时的拍打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还留有黑色的长发,柔顺又有清香,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膛,松了口气。
不对,我为什么要松了口气,为什么要在这个无人监视围观的地方处刑囚犯?
念头至此,我脑海里顿时不断的涌出各种记忆,暮爵亚帝国,狮心公爵的领地海辉城,异人,死囚;地球,城市,上班族。
两份截然不同却全部拥有的记忆让我愕然,我是雷格拉姆,公国也是帝国唯一异人处刑人,冷漠无情的刽子手;我是王辉,天朝一名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你看了多少年的风景还没看够吗,看够了就快点动手,你在羞辱我吗!”死囚在身后非常不爽的催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雷格拉姆的记忆告诉我,正午时分已经过了,早就该进行处刑了,而王辉的记忆告诉我,我没有权利结束他人的生命,即使是死囚,我不是一名刽子手。
我思索着走到他面前蹲下,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
死囚诧异的看着我。
“杜斯卢。”
“犯的什么死罪。”
“抢劫杀人。”
“抢劫为什么杀人。”
死囚沉默片刻。
“失手。”
“为什么抢劫。”
死囚皱了皱眉。
“你在干什么,要是有其他办法生活下去,我也不会抢劫,这不废话吗。”
回忆着雷格拉姆的记忆,我沉默了,这样吗。
“你是异人。”
死囚再次变的不爽。
“你不是异人处刑人吗,你说呢。”
“”思考着放走人的后果,与脱身的理由和机会,我再次开口问道。“你想逃走吗。”
死囚吃惊的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你睡迷糊了吧,我不想逃走。”
“为什么。”
“逃走了,还是会被抓起来,就算不被抓到,我还是会因为无法生活而去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