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臣提着一袋扭伤药回来的时候,白鹿一个人乖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晃荡双腿的模样好看得不行。
穿露肩装的白鹿是真的很好看,超市门口时不时有年轻男人过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白鹿每次都会笑眯眯地拒绝。
这么多年在君家,君妈妈都会告诉她,哪怕心里不是那么开心,也要保持基本的礼貌。
君妈妈是真的拿白鹿当半个女儿在养。
君以臣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嫉妒得心都疼了。
实际上,每次他病发的时候,抑郁想死的情绪都像排山倒海一般的汹涌,他挡也挡不住。
君以臣也曾无数次走在死亡的边缘,但每次只要想到这个被他深爱这么多年的女孩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别人的妻子,他的心都会撕裂一般的痛。
每次只要想到白鹿,想到他死了之后,她会跟别的男人生孩子,会像现在这样赖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以后受伤了也会是别人安慰她,心疼她,想到往后余生,她的身边再也没了他的位置。
每次只要想到这些,君以臣就特别难受。
他不想死。
真的。
哪怕只是为了这个让他心疼的,深爱的女孩,他也想用尽全力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君以臣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觉得好想哭。
别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是,他该怎么办呢?
他每次只要想到就要跟自己的爱人天人两隔,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白鹿忍着烦躁的情绪应付路人,笑得脸都快僵了,正要暴走,抬头就看见君以臣。
“君以臣!”白鹿兴奋地挥着手臂,一瘸一拐地站起来,眼看就要朝君以臣这边走过来。
君以臣眼角一跳,突然攥紧了手指,大步朝着白鹿这边走了过来:“乖乖坐着别乱动。”
不等君以臣走近,白鹿瘸着一条腿,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侧腰,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委屈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刚才都快担心死了,差点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不是白鹿多愁善感。
以前君以臣病发的时候,经常莫名其妙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等再找到他的时候,他人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
白鹿每一次都提心吊胆,害怕得不得了,都快形成生理条件反射了。
君以臣拉着白鹿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曲起一条腿,屈膝半跪在她面前,叹息着回答:“商场里没药店,所以多花了一点时间。”
白鹿默默红了眼睛:“下次别再吓我了。”
“嗯。”
君以臣低着头,掩饰着自己汹涌的情绪:“脚给我,我先看看。”
君以臣抬眸,看着白鹿低垂着的半边脸颊,轻声细语地解释:“药店的人说这种情况有可能崴脚,怕留下后遗症,所以让我再检查看看。”
白鹿乖乖将受伤的一只脚放在君以臣的膝盖上,低着头撒娇:“君老师,那是不是崴到脚就不用上学了?”
君以臣嘴角一勾,一边小心翼翼替白鹿解下了高跟鞋绑带,一边低声笑道:“就那么怕上学么?”
白鹿撇嘴:“废话,要搁你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毕业了,又被丢到学校里体验生活,你也害怕。”
君以臣笑:“所以啊,你为什么要那么想不开?”
白鹿轻踢了幸灾乐祸的男朋友一下:“君老师你说这话好意思吗?本小姐之所以在这里受苦受难,到底是因为谁?姐姐我本来应该是医大高材生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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