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教大人。”别西卜摊开一张由一堆麻袋封成的垫子,往磨刀石上垫了个塞满树叶和枯草的塑料袋当枕头,躺了上去,没有被子,拿几件黑袍子凑活一下。
“诶不是,你们平时就这么睡?”老大本来还以为他在铺地毯呢,哗一下起身。
“我们的枕头和毯子都给叔叔了。”妹妹指着他补充道。
枕头,毯子还有垫子都是缝缝补补拼起来的,素材是信徒们捐的,棉花也是东挖一把西挖一把凑满一袋的。
“额……这我多不好意思啊。”老大顿感任务重大,一直霸占他们的东西,害他们睡地板,简直是在他身为男人的羞耻心上浇了桶汽油,再一把火爆了。
“那叔叔康复后可以帮我们干活吗?”妹妹走了进来,歪头问道,眨巴着眼,“路上看到那些肉肉……额,什么有机汁,皮……额,我说不来,总之捡捡垃圾就可以了”
她还不知道卡塔琳娜的事呢。
“中。”老大长舒一口气,仰头向天,双手枕头。
“好耶!”妹妹微微跳起,转着圈就要出门去。
“那么晚了,要去哪里?”别西卜连忙止住她,揪着她的袍子。
“放心啦,妹妹是去发面啦。”她蹲下来,牵过他的手,摸摸手背,让他不要担心,“不会走远的。”
“坏人来了怎么办?”“放诙笑先生咬他!”她抖抖怀里的诙笑,学着小狗叫,“汪,汪汪!”
“嗯?嗯!嗯,嗯……”诙笑的鼻涕泡炸了,醒了过来,眯眼答应了几声,又睡了回去,吧唧着嘴,“想吃烤鸡的说……”
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但要是魔咒教的教徒来了,这家伙肯定会万分兴奋地上去加餐的。
“好啦,就这样,走咯!”妹妹摆摆手,闪出门外,轻轻带上了门。
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别西卜也睡了回去,但翻来覆去睡不着,口中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二,三……”
木板缝间渗入月光,就像一只只插在墙上的银筷子,隐隐约约有细弱的风声。这片荒原上要么很热,热到虚脱,要么很冷,冷到冻僵,很折腾人。
对大叔而言,这个点睡实在是太早了,本来能想点心事打发的,但越想越乱,等到老弟数到五百多时,终于憋不住了。
“唉,老弟,陪我聊聊天。”马斯连连叹气,转头招呼他。
“嗯,聊天吗?”别西卜微微合眼,翻了个身去,和他对视,“老大那几个小弟怎么样了?没见他们和你一起行动。”
“打杂工呗,最近协会那边没什么大单子。”其实也是有的,但他的底线是,除非对方找死,否则不杀妇孺。
“那要不你们来兼职微笑教的执行者吧。”别西卜抬起身上的黑袍给他看,“我们可以提供馒头。”
“然后帮你们捡捡动物做的玩意儿?”“是的。”
“可以啊老弟!”老大一拍大腿,结果把自己疼得撑起,身体掰成两边悬空的钝角,却故作沉稳憋回去嚎叫,伸手向他手中的黑袍。
眼看就要握住了,他停住了,手指弯了下来。再怎么说,这是魔咒教的东西……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猛地抓起,举过头顶,释然一笑。
“等我恢复了就跟他们说——”老大又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欸,要不我们那篝火营地干脆也搬过来!咱就住这!反正一堆行李箱拖起来方便得要命!”
“我会想办法给你们搭房子——”
“嘭!”门被一脚踹开了,一下子把两人的声音拍飞了。门撞上了墙,又嘎吱吱往回拉,在晚风的吹拂下来来回回晃动。
妹妹背着月光,投下一个黑影,笼罩他们。
“还不睡吗?”她的声音很轻,怀抱却很紧,把诙笑都勒得口吐白沫了,眼睛中亮起白色圆环,“还是说,你们想要惩罚?”
冷暴力?不可以!别西卜颤抖地摇头,目光片刻不敢离开,双手合十,拜托着,用口型哀求着:不要……
“如果再让我发现,接下来几天就不理睬你了。”
她徐徐拉上了门,冰冷的目光犹如匕首在他身上滑行。
马斯老大被反差吓呆了,自己现在真成一动不动的木乃伊了,大气不敢出一个。
别西卜则双手交叠,挡住了眼睛,月光从身上滑走,一声门响后,重归寂静。
至少这一招很催眠,某种意义上。马斯很快就睡着了,甚至连打呼噜踢被子的坏习惯都瞬间纠正了。
良久,门再次轻轻打开一条缝。妹妹往里面看了看,拉大,压低黑袍,悄悄探头进来,微微笑。
“果然要像垃圾桶商人教的那样,稍微凶一点,才能让大家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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