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千织到来的间隙,我,言悔还有今海是轮着班的照顾万华,可惜啊,即便是多了今海的帮忙,床上那人仍是没什么明显的起色。
该说他难对付。
还是我们三人无用呢。
唉——
所幸千织已是火速赶来,当那只海东青提前送来消息的时候,我正和言悔一同呆在书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言大夫对这只在刑场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大鸟并没什么印象,我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这是千织用来传信的大鸟。
而后便立刻去了城门口,一番等候。
说来,万华和今海都是被我偷偷夹带进的王府,而千织的到来则是被言悔告知了府中众人的,毕竟她会在这里呆上些时日,遮遮掩掩的实在不方便。
府中的丫鬟知晓我有个干妹妹要来暂住,心里又是不少的嘀咕,叽叽歪歪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内的话。
这些言语我过过耳也就罢了。
急促的马蹄声迫近,我远远地看着马背上的那人,不由得笑了。不过近一月未见,这妮子倒是英姿飒爽了不少,高束着马尾,身上的装饰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干练。
较之我那公主妹妹,这个干妹妹倒是要更像我几分。
我蹦跳着,朝她不住地挥手示意。
千织擒着缰绳,自是瞧见了我,明亮的眸色动了动,好似泄下了一口气。等离得近了,我才发现她的脸色差得不行,俩眼窝尽是乌青,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本以为这妮子赶路途中是歇息过的,谁曾想她是昼夜不息地赶来了王城。
于是,当一人一马顿在我面前时,千织紧绷的神经忽地松懈下来,眼睫毛扑扇了几下就闭上了眼,浑身的力尽数卸下,自是不稳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好在我敏捷地接住了人,只是下一瞬,马儿竟也累得四腿一跪,倒在了地上,直发出好大的声响。
这个我可就接不住了。
……
来往城门口的人被这厢的动静惊得愣了愣,却都是漠然地看上几眼后,该走的走。罢了,这年头热心的人本就不多。
我唤了千织几声,却是没有得到回应,勉强抽出一只手探了探她的气息,嗯,晕睡过去了,这得是累成什么样了。
本想把马丢在这儿,直接将人带走,然而马背上还驮着行李呢,再者,我不经意地瞥见了那马儿分泌出的汗液,竟是如血般的嫣红。
要说这汗血宝马我见过,也骑过,只是我并非好马之人,素日里要以马为骑时,不是临时买的马,就是从帮里蹭的马。
至于固定地养上一匹马这种事倒是没有过的。
瞄着瘫在我身上的某人,我默默地想,虽然不知道千织是打哪儿得来的汗血马,但如此珍稀的马种,她定是宝贝着呢,毕竟是草原儿女,爱马什么的都是天性使然。
不过,这汗血马再怎么宝贝,终究是比不得万华的了。
啧,居然给折腾成了这副怂样儿。
左右是不能将这马给撇下不管,倒是可以带回去养在府中的马厩中。换了心思的我,却又不禁犯起难来。
我孤身在此等候,嫌麻烦愣是一个人都没有带出来。
如今这人晕着,我倒是能背着扛着抱着各种带着走,可这马晕着,是怎么也牵不走了。要是先把千织带回府去吧,可这汗血马指不定就被人顺手牵羊了。
这么一思量,我倒是把注意打到了守城门的军士身上。
只是,当我打着四皇子的旗号去寻求帮助时,却是被军士当成了骗子,这就很尴尬了……
唉,人家不信,我也没个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在手,若是再挣扎估计就要被当成无理取闹的疯女人了。
所以我是继续挣扎呢,还是继续挣扎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姑娘叫住了我,她似是看出了我的尴尬境况,说着要来帮我。
我盯着她那几分熟悉的眉眼,一面扶着千织,一面歪着头问她:“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