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皮笑肉不笑:“不辛苦。”
徐伯临抚平西装上的褶皱:“我女儿就拜托两位了。”
王刚好笑了:“拜托我们什么?是还她一个公道,还是让她伏法啊?”
徐伯临神色自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案子的事我插不了手,也不该我插手,我的意思我女儿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头,希望两位队长在生活上多照料一下。”
你女儿说你杀人,你还在这装慈父。
好假。
王刚回了个职业假笑:“放心,会给她好吃好喝。”
“我还有公事,就先告辞了。”
“不送。”
呵,不送,下次去接你回来。
温时遇今天回了一趟帝都,晚上才赶回南城,他不放心徐檀兮,这几日都在两头奔波,他到医院时,已经过了十一点。
戎黎在病房外面打电话,等他挂断后,温时遇才出声:“怎么样了?”
戎黎说:“都在按计划进行。”
他们站的位置离病房很近,温时遇把声音压低:“我问的是杳杳。”
“吃了安眠药,已经睡着了。”旁边座椅上有个文件袋,戎黎拿起来,递给温时遇,“给你看个东西。”
温时遇接过去,打开。
是江醒刚刚送过来的亲子鉴定。
啪,文件袋掉在了地上。
温时遇整个人失了魂。
戎黎把文件袋捡起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知情者。”
连温时遇都不知道,徐家瞒得够严的。
“到底怎么回事?”温时遇脸色发白,他把所有情绪都压在眼底,声音微颤,“杳杳怎么会是祁栽阳的女儿?”
晚上下了雨。
温时遇手里的伞还在滴水,那是一把黑色的直骨伞,伞柄上挂了两颗红豆大小的玉珠子,玉珠子坠在伞布上,布上开了一朵君子兰。
一朵雨打过的君子兰。
戎黎看着那朵花,眼底似暮色沉沉:“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徐伯临曾经雇过跑腿人去打探祁栽阳妻子的案件,我怀疑那件案子也是出自他的手。”
温时遇立马有了猜测:“如果是这样,徐家老太太应该是知情者。”
难怪老太太把所有股份都留给了长孙女,原来是赎罪。
居然是赎罪。
温时遇拄着伞,后背弯了,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伞上:“暂时不要告诉杳杳,给她时间缓缓。”
最爱的亲人变成了仇人,她要怎么办?
戎黎看着他,目光像沙漠里的星子,亮得灼人:“你好像也需要时间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