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溜,哧溜。
螺蛳粉香浓的汤汁溅到了白洁的桌面上,吃饱的鹊老头,将手里的碗筷朝着桌子上随意一扔,人往身后的靠背上一瘫,毫无形象的用衣袖抹了把嘴,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随后目光看向抱着脸盆大的碗在吃的程权,自己出来叫个粉吃,正巧遇到已经吃上了的他们,就跟着蹭了一碗,不过神农塔严禁外人进入,百叶带进来这么多外人明显的不符合规矩。
打量着鹊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头顶的花骨朵又绽放开了花。
怀着期待,鹊老头戳了戳正在吃东西程权的臂膀,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名为塔罗。华”。
嘴里塞的满满的,好不容易吞下去,程权被这问题问的头生问号,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不知道,我是孤儿,从小就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来着”。
程权的回答让鹊老些有失望:“我观你样貌、神态与我一个失踪许久的老友十分的相似,或只是巧合吧”。
鹊老头叹气一口,回想往事,那个人已经消失了五十几个年头了,如此之久的时间,或以已经离开了这浮世,去了别的地方吧。
自己的身世?程权附身的这个水手的记忆最早是在五岁,那时候他已经在街上流浪了。
突然的想到了什么,程权的手在虚空抓了抓,拿出来的是一块圆形的乳白色的浮雕,有大拇指肚大小,上面印着一个呆萌的熊脑袋。
这个浮雕,水手从小到大一直佩戴着,只是自己觉得它太萌哒哒的就收了起来。
随着程权将浮雕拿了出来,鹊老头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赶忙的抢了过来。
“这,这是!”,细细的端详之后,鹊老头看向程权的双眼闪闪发亮,语气极为激动,“这就是他手腕上所戴之物,错不了!错不了!”。
鹊老头的反应让众人一喜,如果是故人之子的话,断然对程权的病不会袖手旁观,而全力以赴。
紧紧的拉住程权的手臂,就像是怕他逃走了一样,鹊老头目光火热,让程权以为,他那个素未蒙面的老爹欠了一屁股债跑了,这下债主终于抓到自己可以父债子偿了。
相比鹊老头的激动的心情,程权就没有那么高兴了,突然的出来了一个爹,实在是难以让他接受。
还在实验室里继续作研究的华老头和景老头,被焦急的鹊老头强行的拉了出来。
这引起了两人的强烈不满,如果对方不是鹊老头的话,他们一定要让那人好好的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爷爷辈的拳头,什么叫做吃错药的痛苦,不过当见到程权的毒血时,瞬间兴趣盖过了不满的情绪。
一脸诧异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程权,华老头看了看手中试管里的紫色血液惊讶道:“极为少见的六级毒素,真是不可思议,他是怎么活着么久的,以他的身体应该撑不了一天才对”。
景老头:“怪!怪!怪!真是想不透,不过这种毒素和奇异果结合的话,毒性还能再次提升”。
鹊老头白花眉紧皱:“蜈蚣的毒素,不过已知道的能达到六级毒素的蜈蚣里面并没有这种,是新的品种么”。
将手中的试管放下,华老头说道:“一般的治疗不管用,我建议用换血疗法,过程加入龙血树汁和绿灵蜗牛的黏液可以避免排斥反应”。
景老头认同的点了头:“换血的话,他现在只能用枭的血才有可能完全恢复,不过”。
鹊老头发了愁:“不过普通的枭可能还不行,他的骨髓全部被感染,枭皇的血才能百分百管用”。
华老头:“只是枭皇天生高傲,断然不可能答应我们的请求,更不会将血液输送给它厌恶的人类,拯救人类的性命”。
鹊老头:“红盅果,用红盅果作为条件”。
红盅果是他们三个人五年来研究的心血,拥有进化血脉,使物种血脉提升到更高级的果实,可以说是果之王。它对生长的环境要求极高,需要吸收大量其它名贵药材的营养才能够成长,极其难培育,五年的时间他们耗费了大量的财力精力,到现在也只培养出了一颗。
现在鹊老头竟然要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出去,景老头反对道:“不,我不答应,红盅果的珍贵性你应该知道,我不同意使用它交换”。
华老头:“我也不赞同,红盅果是天寿计划最重要的一环,我们不能失去它”。
鹊老头嘴角苦涩,程权的性命他一定要救,但是红盅果并不是完全属于他的,而两人脾气这件事没有再商量的可能。
但是要救程权的命并不一定要红盅果,也可以用其的方案,只不过换血是最高效,最彻底的,对身体伤害是最小的。
华老头:“先用普通的枭血试试,毒素如果能被减弱”。
景老头:“如果毒素能够减弱,我的神门十三针就能够将剩余的毒完全的根除”。
鹊老头知道这个方案的弊端,如果不成功,毒素适应了枭血,那么对药物抗性就变的更强,更难治愈了,要是程权为此死在自己手里,那他不就是恩将仇报了么。
张了张嘴,鹊老头下定了决心:“先和枭皇交涉,实在不行再用这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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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没有擦干净的油污,使得冷眼对这餐厅的印象又下降了三分,使得他本来就不喜的心情更加沉闷,严重的影响了他本来就不高的食欲。
从一旁的纸盒里撤出一张洁白的纸巾,叠的整齐后,冷眼对着桌面的油污盖了上去,一遍,两遍,三遍,用力的蹭着,直到将桌面蹭的锃光瓦亮了才停下。
冷眼现正处刚刚出发不久,亚里亚罗号大型人力帆船上,在华鹊景城的眼线却告诉他,要留意的那艘帆船竟然在今天早上靠了岸。
也就是说,被他陷害的程权一伙没有如愿葬身海底,他们究竟是怎么做的?难道是发现了他做的手脚么?冷眼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是劈荆斩棘,一路杀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