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瞿浩澜说着,又有些遗憾:“与池兄谈天说地这么久,竟是不曾发现已是月上中天,池兄知识渊博,孤都不想走了。”
“既然殿下舍不得离开,不若我与殿下彻夜长谈,如何?”
池云熠对着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自有那机灵的小厮过来,将桌上的茶水换成美酒,又为池云熠和瞿浩澜二人摆上饭菜。
那池云熠说完话以后,便打量着瞿浩澜,见瞿浩澜目中闪过一抹心动,却又很快掩下去,便知此事可行。
他一面在心中感叹自己为严淮湛和沈归薏的付出,一面笑吟吟的给瞿浩澜倒酒,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殿下为何犹豫?我这里可是还有不少计策,尚未说给殿下听呢,若是殿下此时回宫,这日后再想聚起来说这事儿,可就难了。”
“话虽如此,可……”
瞿浩澜颇有些蠢蠢欲动,但想到久久不曾回来的沈归薏,一时那心中的火热也有些凉下来,他摇摇头,目光坚定道:
“怕是不妥当,皇姐到底只是一介女子,倘若夜不归宿的话,岂不是丢了名声?”
他越说,便越觉得就是这样,因此便猛然站起来,面上带着一抹歉意的笑:
“池兄见谅,皇姐不可在宫外过夜,孤就先带着皇姐走了,至于那些计策,说实话,池兄现如今教给孤的计策就也不错,孤很喜欢,只等孤好生研磨透彻,便对着那些世家下手。”
“慢着!”
见瞿浩澜是认真的,池云熠顿觉头大如斗,要知道,今日来这别院之前,严淮湛可是认真警告过他,要他使劲儿把时间拖住来着,若是他办不好的话……说不得严淮湛会更疯。
他这样一想,当即面色便郑重起来:“殿下这话便是不大信任我了,我等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如何会对外传公主殿下的事情?
再者说了,此处乃是殿下的别院,殿下不信任在下也就罢了,莫非连自己的别院,竟也不信任么?”
这话实在是有趣。
瞿浩澜顿住脚步,回过头来便仔细的打量着四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笑道:“正是,孤许久不曾到这别院里来了,一时竟是不曾认出这别院是孤的,只是……”
“只是什么?”
池云熠说完,见瞿浩澜很奇怪当然打量着他,他心脏猛的一提,面上只笑着为自己找补
“看我,这一激动,竟是连话都没说完,我只是想着,为殿下分忧罢了。”
“分忧?”
瞿浩澜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忽的冷笑一声,却是什么也不说,只率先走到一旁,声音淡淡:
“分忧却是不必了,不过池兄倒是的的确确应该明白一件事,这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池兄这心里总归还是得有些底才好。”
“殿下说的很是。”
池云熠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一时面上的笑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忍着气道:“殿下便是急着回宫,也得看看时间,这会儿时候已晚,皇城只怕也已关了宫门,这是您的别院,莫非我们还能在别院里做些什么不成?”
那池云熠话虽然说的不大好听,但也确实在理。
这会儿只怕宫门已经关上了,关门既关,便要等到天亮以后才能再次打开,便是他是太子,也不可提前开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