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着了。”
含香打了个哆嗦,连忙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句,直到皇后让她离开,她这才弓着身退出去。
又过了几日,皇后突然召见沈归薏,只道是有事情寻她。
那沈归薏纵使没在宫中长大,却也在景国见过不少斗争,因而也算警惕。
正如此次,皇后莫名其妙的叫她过去,沈归薏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心中却很是惴惴。
她忐忑不安的到了皇后的宫中,才要行礼,便被皇后亲自扶起来,只见皇后笑的温柔可亲:
“今儿叫你过来,本也没有旁的事情,不过是这几日为你准备祭祀大典时,从箱子里翻出来一个手镯罢了。”
皇后说起此话时,目中带着怀念,她拍拍手,便有宫人将那手镯呈上来。
沈归薏顺着宫女的手看过去,却见那玉匣中放着一只金灿灿的镯子。
那镯子雕刻精细,上嵌明珠和各色宝石,单是看着,便叫人喜欢。
沈归薏困惑的看看镯子,再看看一旁面上带笑的皇后,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目中明显带着疑惑。
不等沈归薏说话,皇后便主动将那镯子套在了沈归薏的手腕上。
“娘娘,这实在是……”
见沈归薏如此惊惶,皇后顿时又是一笑:“莫要担心,这镯子乃是当年未出阁时,本宫与先贵妃一同画的样子,后来打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原说着待我们二人的孩子出世以后,一人一只,却不曾想……”
皇后说着,眼角微微的有些湿意,她略擦擦眼角,叹道:“罢了,不提这些事情了,总之,这一只镯子是先贵妃留给你的,本宫也不过是代她转交给你罢了。”
“是,是我娘……”
纵使沈归薏先前不上心,可现在,她抚着手腕上的镯子,仿佛从这一只镯子里看到了豆蔻年华的母亲。
她眨眨眼,将即将涌出来的泪意忍回去,口中只道:“多谢娘娘,把这只镯子给我,我……儿臣多谢母后!”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把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罢了,怎么就值当你行这样大的礼?”
皇后瞥一眼那镯子,见沈归薏一直戴在手腕上,舍不得取下来,面上便带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本宫知道你心里难受,本宫今日便不留你了,你且回去吧。”
“儿臣告退。”
沈归薏一路上都在抚摸那一只镯子,透过这只镯子,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有……早早死去的哥哥。
她心中逐渐升腾起一个想法,只是这想法,总归还是得叫瞿皇知道,叫他同意才是。
沈归薏深吸一口气,才回到宫里,便自己躲在屋子里,一日不曾出来,就连晚膳也不曾用过。
见沈归薏如此,含香哪儿还坐得住,她靠在门口,轻声劝道:“殿下,奴婢知道,您心里惦念先贵妃,只是,只是殿下这般折腾自己,怕是先贵妃知道了,心里也不会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