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燕秋嘴角微勾,端得是一副端庄优雅、慈眉善目的模样。
严淮湛心中不屑冷笑,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太后有心,既如此挂念着朕,朕怎好推辞。”他答应下来。
自他登基以来,朝中便常有议论,催他纳妃之人屡屡不绝。即便今日曲燕秋不提,为了堵悠悠众口,他也会叫内务府组织参办。
况且,找几个女子进宫与曲燕秋斗斗也是好的。
他可早就查过,那程家小女程若止,从小受父兄宠爱,脾性被养得极其刁蛮。
曲燕秋,你的清闲日子也要到头了。
严淮湛凤眸虚睨,眼中掠过一道轻蔑,刹那间恢复平静。
“皇上日理万机,百般辛苦,这选秀之事,便由哀家来操持吧。”曲燕秋顺理成章接下此事。
“好。”
严淮湛举起桌上茶杯,面朝曲燕秋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
不消一日,皇上选秀一事传遍皇宫。
离严淮湛最近的沈归薏自是也有所耳闻。
“意弟,皇上纳妃的事情,你怎么看?”
养心殿外台阶,两名身着蓝袍的太监并肩而坐。
“后宫萧条,皇上要纳妃也是情理之中,我能有什么看法。”沈归薏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这几日不知为何,刘秦待她愈加的好,就连每日送来的膳食也丰盛了许多。
沈归薏心想着,定是老天爷念在她失去了哥哥,故而派了个刘秦到她身边照顾。
这深宫院墙,多的是尔虞我诈,眼下她唯一信任的,便只有刘秦了。
“阿秦哥,这荔子酥好吃,你下回可否给我多带些?”
“没问题!”刘秦当即应下。
“不过意弟,你说咱们在养心殿当差,平日里除了越侍卫,便只剩你我与皇上最为亲近。之后若是宫里来了妃嫔,皇上可会冷落咱们,将咱们赶回之前的地儿去?”
想及此,他眉头紧蹙,面露惆怅之色。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这来了皇上跟前做事,之后便怎么也不想回去了。
“皇上有了妃嫔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后宫的娘娘们会拖地扫地给皇上研墨吗?这些脏活累活不还是我们下人做。阿秦哥,你想多了。”
沈归薏拍了拍刘秦肩膀。
她确是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想不通,这严淮湛选秀,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很快,事情便找上了她。
沈归薏来到慈宁宫时,曲燕秋正在品茶。
殿内弥漫淡淡茶香,混杂着几缕脂粉味,飘入她鼻间。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沈归薏走到座榻前方。
“起来吧。”
曲燕秋相较于前些日子温和了不少。
沈归薏愣了愣,缓缓直起身来。
那日她在门外听见的对话仍时刻回响于耳畔,她难以想象,面前这个高雅华贵的女人,会与瑞王私通。
她的手上,沾了哥哥的鲜血。
沈归薏浑身绷直,强压住内心愤恨。
“今儿个哀家叫你过来,是为了给皇上选秀的事儿。”曲燕秋笑了笑。
此事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