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一下店员拿过来饮料,静静地看了一会透明的诱人色泽,感觉嘴里已经自行分泌出了唾液,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是一个什么印子,那些语言也都组织好了,就缓缓开口道来。
“如果不是除你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可靠,我也不会这么轻率地就联系。简单来说,从监狱里出来我先是来到了这座城市,然后进了百乐门当陪酒女。最后跟百乐门老总闹翻了,原因的话,我凭着自己的聪明保护了那么久的一副皮囊,被强占了,而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这仇,已经是不共戴天。”
“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助,对吗?”刘冰雪若有所思地说,“想要我怎么帮你呢,叶继欢现在估计恨死你了吧。”
我正想要开口,但是她接着说了下去,所以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话。
“现在你们有仇,如果你继续这么一无所有的话,你现在的生存环境已经非常艰难了。你……可能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所以,我要开一家夜总会,跟百乐门竞争。来一场认真的较量。”其实昨晚已经跟她说了大概想法,现在只是她想再多了解分析一下。
“说得对,夏小竹。这决定看起来坚定而又大胆,可是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只能说你选择了最直接勇敢的方式去面对。”刘冰雪正色起来,“不得不夸赞你一句,这真的是很聪明的办法,要想永绝后患,就只有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把他打垮,这样,既报了仇,也可以借此一举成功。”
“但是这过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看着前方墙面上精致的装饰,眉宇间凝上了淡淡的忧愁,“我清楚这其中的艰难,但是你说得对,我也只是别无选择。”
“我一定要开夜总会,然后把叶继欢和他的百乐门,一起打垮。”我坚定地说道,或许吧,恨意多了并且无能为力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可抑制地,变成了巨大的力量。
说到这里,一杯蜂蜜柚子茶不知不觉地,也见底了,酸酸甜甜的感觉像是沁到了肺腑里,点点滴滴的,似乎有一点难过,但是,我来不及细思那难过。
“好!”刘冰雪用她那亲切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说了一个字,代表着什么呢,是认同。我知道现在自己有了合作伙伴就不再孤单了。
一个人是干不成事的,我很感激可以得到这样干脆利落的认同,和帮助。
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患难时候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在你落魄之时,有人为你伸出援手是多么的幸福。而在监狱里的朋友在我们最不堪的时候相遇。大家相互扶持走过了一段旅途。这样的交情是过命的。
“跟我出去转转吧,或许可以找到要转让的小酒馆,而我们包下来,只要眼光独到地装修一下。资金的问题你不用操心,办了相关手续,然后我们就有了自己的场地,剩下的招人什么,一步一步来。”
“好,就这样。”我回头对认真地走在我右后方的刘冰雪一笑。这样的感觉,真是不错,不不,是很好,有后盾的感觉,虽然我向来不允许自己的软弱生长,但是,伙伴,请跟我并肩作战吧。
这样想着,不知道是不是处于一种什么巧合,刘冰雪大跨一步,走到了我身旁。
我看着她,我们相视一笑,发自内心的欢欣没错,阳光不需要谁来给,只有你敢于往前冲,全世界都会成为你的助力。
我们一起去街上逛着,不出十分钟,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萧条的地方,倒不是说没有人烟,也不是没有商店之类的东西。只是相比较闹市而言,相对安静了一些。
它里面有一个小酒馆,场地也是比较大的,然后上面在很显眼的一个地方。贴着招租之类的字眼,后面还跟着一个……联系方式。
真的不是给我事先计划好的?我看了一眼,身边波澜不惊的刘冰雪。
“等等,为什么这么顺利。你确定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吗?”忍不住,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这真的算的上是惊喜了,本来嘛,场地的解决至少不要一下午吗?
刘冰雪笑盈盈地看着我,也不说话,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原来这家酒馆的老板跟刘冰雪是认识的,因为旁边没有相应的夜总会一类的东西,独自开在这里,行不成多大的吸引力,经济效益低下,久而久之,自然就面临着转让的境遇。
早就想着出手了,要不然迟早都要倒闭。
后面的一切,谈判交涉,都是我亲自上阵,因为刘冰雪在这里只是做一个中间人罢了。不过有她在我身边,真的有不少好处,乐于交际的人一定懂得,熟识有时候更像一种迷惑和暗示。
我使出浑身的解数,最后终于谈成了,以我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性价比优的价格,意见达成了一致。
然后就是很干脆地签合同一类,资金来说除了刘冰雪的帮助还有我用个人信用卡向银行贷的款。
钱生钱,这才是最好的最聪明的做法,而借鸡下蛋,更是高明。我不怕,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我可以无私的把所有的金钱和精力,都投入在这个将要新开的夜总会。
我跟刘冰雪的利益问题,她投入的是资金,而我投入的是本金和今后的全权管理,耗费心里,再加上第一刘冰雪她信我,第二她的本意是帮我,不怕什么别有用心,收入是六点五和三点五分的。
我是多的那个,当然这个一点都不重要,只是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奇异的开心的感觉。
华灯初上,我跟刘冰雪从热气蒸腾的面馆出来,路上空无一人,只有长长的两排街灯,寂寥又美好地延伸。影子被拉长又缩短,消失,然后不停重复这个过程。
我想起来了以前开那个小店的情景,这一切看似轮回,但是,也有你不曾注意的前进。
“前面就是我刚刚租下的临时居住地了,”我跟刘冰雪道别,“再见了,里面有些小也有些破,我是很愿意接待你的。”
“懂的。”刘冰雪抬起手臂,挥了挥,脸上带着了然,“再见!”
我独自走向黑黑的七拐八拐的路。
“等等!”后面传来恍然的声音,我奇怪地回头看她,刘冰雪站在灯光洒落的地方,美好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