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手中的钞票,我咬着嘴唇站在停车场里,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心疲惫地回到家里,我倍感荒凉,鬼知道接下来等待着我的是什么。
我的生意越来越差,有时候一整个晚上就只能接到一单生意,我暗中打听到原来是妈妈桑,花钱找人做了推广,弄了很多专业的代价过来,随时待命,再加上俱乐部的安排,马上就将我的生意垄断了。
这下子我是黔驴技穷,无论是什么客人都接不到,我苦苦支撑了几天,还是一单生意都没接到,再这样撑下去的话,我只有喝西北风的份。
我恨死了妈妈桑,手段之阴毒,可是没办法,我现在弱小得就像一株小草一样,要跟她斗,只有慢慢把自己变得强大才是。
百乐门,在这个新的城市里,作为俱乐部,算不得特别大,可也算是有点根基。我在这里呆了也有段时间了,两个星期,我不怕妈妈桑找我麻烦,总之兵来将挡。
现在我画着烟熏妆千娇百媚地坐在男人腿上,拿手温柔又挑逗地勾住他的脖子,正一杯杯地灌他酒。如果他不是醉眼朦胧,兴许就能发现我的眼神并不像自己的举动那么温柔。
没错,作为一个陪酒女,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在一边陪酒一边避免陪睡中度过的。男人很聪明,但是有时候也愿意蠢,特别是面对美女啥的。比如说现在,陪酒是为了顾客的心情愉悦,我一味地以灌醉他为目的,竟也是可以的。
这么久以来,安顿下来以后就没有什么好不适应,酒量也是可以练的。我酒量不算差,从打算混迹风尘场,就下意识的喝过些了。只是做专业陪酒的,差得还是有点远。
现在我不敢说应对自如,但已经可以基本上对付各种客人,各种为难。可以插科打诨混过去自然好,有时候遇到难缠的,就拼酒量,也有拼不过的,就偷偷往酒里兑水,或者趁他喝酒的时候把酒倒了,装作也喝了的样子。
也不是我暴敛天物,有些东西,哪怕是价值千金,在某些时候,也不能算作享受。
“夏姐,这边有人找你。”有人喊我。
我微微地勾了嘴角,然后歉意地对于客户点了点头,得到男人的默许才不紧不慢地起身。
然后给陈依依一个感激的眼神,才冲到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
已经连着喝了一天一夜,再好的酒量,再多的伎俩,也是撑不住了,辛亏刚刚有人看我不行叫了我一声,才算没有丢丑。
“给,面包。”
一只白嫩的手递过来一大袋面包,我说:“谢谢!……呕~”
她转身走了:“夏姐我那边还有客人。”
陈依依走了,我一边吃面包一边吐,等到难受劲儿稍微缓了一点,才抽出湿巾来,仔细擦了嘴角的,手上的脏东西,再收拾了池子。
最后我掏出气垫比比和一支颜色艳丽到张扬的口红,补妆之后简单地涂抹了嘴唇,瞬间,镜子里那个憔悴不堪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美艳的陪酒小姐。
“怎么这么久。”客人见我来了,不耐烦地埋怨。
“给您准备了一个小节目。”我盈盈一笑,再配上杀伐凌厉的眼神。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有点呆地说:“好啊。”
我满意地挑挑眉,然后找出一副扑克牌,变着简单的小魔术,配上眼神打趣风情,也算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我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可以休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我透过玻璃橱窗看着濛濛的天光,天边被映了得泛了红,不是血腥的感觉,而是淡淡的,却真实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