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没理会她,只是咬牙切齿的道:“你让慕樊华那个小人出来!”
“这。。。。。。这可不成。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二少爷见你呢,出了岔子可是我的过失呀。”
阿柔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个巴掌扇到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蠢货!”竟是聂萍来了,“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啪——”聂萍又是一个巴掌过去,阿柔嘴角都渗出了红色的唾沫星子,这手段和力度也不比慕樊华的差到哪去。
阿柔看见聂萍,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停不住。她噗通跪在聂萍跟前,将袖子挽起,臂上的青紫完全呈现在大伙面前,众人一看皆知。
“小姐。。。。。。你要为阿柔做主啊!慕樊华这个野种,竟然这般对我!您好歹也是前朝礼部尚书之女,你怎么能任人这么作践阿柔呢!”阿柔哭得撕心裂肺,气都要哭没了。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错是他人在先。
聂萍看着大伙都在看自己笑话,被气得没话说,摆摆手让人把阿柔拖下去了。
“小姐!为阿柔做主啊!”凄凄呼喊声一路而过。
萧菁菁心里窃笑,严肃道:“妹妹,倘若我是你,这么丢人现眼,我绝不会绕过她的。”她摆手一转身,脸上是怎么也盖不住的开心。
聂萍在原地气得脸色发白,没走出几步,又被人叫住,乍一看原来是这罪魁祸首慕樊华。慕樊华摇着纸扇,懒散的靠在院门前的杏树下,道:“姨娘,樊华人给你还回来了。”
看着慕樊华那逍遥的样,再想想阿柔臂上的青紫,她只能青着脸挪步回了桥雨阁。慕樊华。。。。。。萧菁菁。。。。。。以后她定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慕樊华在聂萍走后,去往了荷花苑,路上青森匆匆赶上他,告知阿柔跳井自尽了。他没有过多的情绪,这也是意料之中,不管是真的自尽还是被自尽了,这效果是达到了,就算是慕忠诚这个老头听了事情的缘由也不过是说他两句。
聂萍已经不复昔日光彩,没权没势,就算她父亲曾是前朝礼部尚书,人都死了。比起她人,聂萍是个更好捏的软柿子,可是对自己的帮助不是很大,而且慕馨现在对他越来越有用了,总得要慕馨安心才是。
“稀客。。。。。。”
微风扑面,苏烟儿手摇绢扇,盘坐在荷池边,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茶水都沏好了,还有几碟解暑的冰镇点心,若不是此事,慕樊华没准真会跟她赏花喝茶,只可惜。。。。。。
“啪——”荷花苑传来破碎声。
炎炎酷暑,荷花苑里的人眼神却冷得让整个园子声音冻结,房内陶与瓷碎了一地,缠着流苏的绢扇也破碎不堪。
慕樊华,你究竟何人,这般能耐!
那人将手用力拍在桌上,却不想手上的玉镯碎成了几瓣,划破手腕,吓得旁边侍女也不敢凑近去包扎。
“少主为何不直接下手?”青森走在慕樊华一侧,问。
“不急。。。。。。”
“曼姨问起来怎么说?”
慕樊华看看周遭荷,风将他黑色的衣袋吹起,他无言叹息:“不知道。。。。。。说实在,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干嘛。”
“不是为了知道身世吗?”青森为他遮住大风,遮不住的是他神里的倦意。
“身世,我是很想知道,可我知道后呢?我已经太久未杀人了。。。。。。说我心里没感觉,都是假的。”
他还记得,他十四岁那年,正在练剑。。。。。。身子未似现在这么壮实,单薄羸弱之相,提着映影的利剑随风舞动,即便自己累得两眼发昏,亦要装得盛气凌人。红姑姑提着一个相貌极其丑陋之人丢在他面前。
“杀了他。”
他停下了手中的剑,痴痴的站在他面前,红唇微颤。手中握着长剑,不由的收紧几分。。。。。。他下不去手,哪怕这人丑陋不堪,身着破烂,堪比乞丐。
可是那人却是只白眼狼,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在他的肩头。他脑袋空白,本能的用剑反刺回去,当他回神,那人的喉头早已插着一把细剑,血如泉涌,没了动静。。。。。。
三天,他三天未进食,以水为生,闭门不见,出来时人消瘦不堪,桃木剑都提不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二次姑姑给他带了个壮年。。。。。。之后每年一个。
他手上的人命越来越多,心里愈发的麻木起来,地上流淌的殷红血液在他眼里就只是大地披上了薄纱一件,风吹雨淋终将过。
若不是梨花谷被逼,他纵然不想滥杀。坏境越是残酷, 他越是冷漠与冷静、冷酷,但是这不是他所喜欢的,他害怕自己有一天变得与姑姑一般喜怒不言语表,对事麻木不仁!事实上。。。。。。他现在不正是越发的像红姑姑了吗?
树欲静而风不止。。。。。。
晚膳期间,好似所有人的嘴都被封了似的无话可说。特别是聂萍和苏烟儿对慕樊华更是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