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欲哭无泪,竟然对着冰山一样的上司做出梦遗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何愿做贼心虚地将被单和裤子卷了卷塞到床下,并且准备出门嘱咐了一下负责打扫的丫鬟,今天别去他房间了。
“大人,起身了吗?”门外传来云卫的敲门声,今日就要去宫里了。
“稍等!”何愿赶紧放好了脏的裤子,收拾了一下,打开了门。
“何大人,该上路了。”云卫捧着箱子低声说道。
“……”何愿的表情就像吞了苍蝇一样,“你以后能不能别说上路这个词,这让我觉得我进宫好像不太好。”
云卫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好吧,大人,进宫吧。”
“衣服给我吧。”何愿无奈地接过箱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那套让人蛋疼,暗藏娘炮气质的华丽衣袍。
这衣服下摆过膝,裤子是条窄腿裤,何愿弯腰把它掖进黑色长靴里,再把领口和袖口的暗扣一一扣好,犹豫了一下才去拿旁边的配饰。
“这破配饰真是深藏功与名。”何愿将额饰扣好,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吊坠垂下来,刚好在他眉心正中央,“萧桓璟莫非也是个将&039;把自己打扮的美美哒闪亮亮哒去参加party&039;作为己任的时尚达人…”
画面太美,何愿不敢继续往下想,赶紧勒令自己住脑。
宫里面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装点着硕大的宫殿。虽然近日以来皇帝常常要设宴寻欢作乐,可是这次好像不比以往,单单是进宫的伶人以及干活的粗使太监都比往常多了数倍。
那些粗使太监个顶个的力大无穷,干起活来却不尽人意,要么笨手笨脚地打碎了花盆,要么糊里糊涂地端错了菜品。几个监管不得不将这件事上报给了皇帝身边的总管公公,过了一会儿,总管公公让他们不用管这些粗使太监,当没看见他们就行了。
其中一个监管不解,刚想询问仔细,却被另外一个人拉了一把,总管公公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
“哎,你刚才咋不让我问清楚?”那个监管边走边问道。
“上面的意思,哪能是咱们这些小人物揣测的起的?看你也在宫里混了挺久的了,怎么连这么点东西都不懂,不是吓唬你,知道的越多啊,脑袋掉的越快!”那个拉他的人在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动作,阴森森地说道。
“哎呦…谢谢啊。”他被唬的缩了缩脖子。
“得了,赶紧走吧,说不定皇上想借着这宴请诸位大人的机会给那位娘娘封位份呢!听说这回外族的大人物也要来呢!”
“啊?外族!不过那位不是还没封上位分吗?咋能叫娘娘呢?”
那人被问的恼了,扇了一下他的头,“我说你是不是傻?你瞎了眼啊,没看到皇上对那位这么好吗!”
被打的人嘿嘿笑了一声,摸了摸脑袋,“还不是多亏您提携吗。”
几人边走边低声聊着等会的宴会,他们虽然没有资格混一个位子,但能在旁边伺候也可以啊,说不定得了哪位大人青眼以后也好在宫里混啊。
与此同时,在后宫的一处宫苑里,穿着华丽贵重衣袍的丽达端坐在镜前,身后几个宫女正灵巧地给她编着辫子。本来按照规矩,她是应该将头发挽成髻的,可是皇帝亲口下令允许她可以编成辫子,自然也没有人来找不痛快。
“今日的糕点呢?”丽达拿起灰押轻轻地压平了摆放在面前的铜兽香炉里的香灰,又用羽尘拂了拂边上的散灰,取来一块沉香放了进去。
“回您的话,已经差人去领了。”身后一个机灵的丫头赶紧回道。
丽达抬眼看了看她,“端来。”
一盘点着花瓣的精致糕点呈了上来,丽达屏退了所有侍女,拈起一块稍大一点的糕点,轻轻掰开,里面果然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兵至,带纳多来见王。”丽达面无表情地读完所有的话,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烧掉纸条,她轻轻抚摸着纸条上的字,眼中全都是深深的眷恋。
她深深地爱着王,所以才会答应族中贵族的条件,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卧薪尝胆地做间谍。虽然王还不知道,但总有一天,她的王会看到的,她的努力。
“纳多为什么能入了您的眼呢?明明他那样懦弱,甚至还爬了中原皇帝的床。”她像是在和情人对话一般低喃着,“他明明和您一样,都流着属于多那特勒的血液。为什么您不看看我呢?”
她笑了,像朵危险而美丽的阿芙蓉,“既然是您要见他,丽达也只好留着他了。反正那种除了脸以外胆小的像只老鼠的男人,也没什么可以让您继续感兴趣下去的地方。”
另一边,正赶往皇宫的何愿难得有些焦虑。他在马车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怎么弄都紧张。他也不确定自己这反常的焦虑是因为马上就要做跳舞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还是因为将要见到那个害他做梦的罪魁祸首了。
反正他现在非常暴躁,深藏于心的暴躁,随时可以手撕鬼子的那种感觉。
何愿摸了摸腰间,扇子还在。这衣服最他妈人性化的地方大概就是在腰间有个小小的格挡,刚刚好能放下那把扇子,这也不得不让他怀疑一把萧桓璟的意图。
又把我当枪使!!当枪使了还不告诉我!!说什么用这舞来接近丽达,我看根本就是你他娘的想看吧!何愿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弑主,不能弑主。
可他一想起来就生气啊!这简直就是不把他当爷们儿看啊,虽然他长得是精致了一点,但也是个带把的男人!哪能这么个男人能接受别人把自己当女人看?
简直生气,不能原谅。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