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愿紧紧攥紧了拳头,他现在紧张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别看表面上一番云淡风轻,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劲才忍住颤抖的,当然,这颤抖里有害怕惩处的紧张,也有对恋人的思念。
听着马蹄声与人语声越来越近,何愿罕见的有些无措,到处转了一圈后被十六拖着站到了台阶上等候。他站在台阶上,一直在想等会阿璟如果看到他并没有信中说的那样严重,会不会想要惩罚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会不会还是用铜锏抽他一顿?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但是他现在还是伤员啊,只好先记着了。何愿此时思想已经严重跑卯到不知道哪里了。
隔了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阿璟想他没有。
何愿绝对不会承认现在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院落的门吱嘎一声,被缓缓推开,何愿猛然回神抬头看过去。
目之所及,萧桓璟正站在门槛处,静静抬眼望着他。何愿抿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两人像是比着赛一样大眼瞪小眼看着,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两个人用目光好好打量了一下对方。何愿倒是先破了功,他下了台阶,笑着伸出双手道:“给你许久未见又悲惨负伤的监察使一个拥抱呗?”
萧桓璟沉默着看着他,抿了抿唇,走上前抱住了他,顾及他的身体,甚至没敢太使劲。
“伤到哪里了?”他沉声问道。
何愿窝在他怀里,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焦虑紧张了,懒洋洋的回道:“肚子,左边。”
“让我看。”萧桓璟皱眉一边说一边带着他就要进屋。
“哎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就这么猴急,这种事当然要晚上看才好嘛。”何愿笑的一脸娇羞,如同小媳妇一样。
萧桓璟被他险些气笑,“快点进屋,闭嘴。”还是别让他说话比较好,免得气死自己。
定南王安排给何愿修养的是一处安静的别院,虽然小了一点,但是江南该有的精致一点都没少。房间里布置的文雅又别致,处处透着些独属于江南水乡的秀丽。不过这按照何愿的话来说,这房间布置得太娘了,大老爷们的房间还要香炉纱幔?也是不懂。
何愿仰躺在床上,萧桓璟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带,慢慢地把衣服往下褪。何愿双眼盯着天花板,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现在感觉我要生了。”
萧桓璟没理他,只是盯着肚子上包扎的地方看着。
何愿破天荒地有点羞赧,他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抱怨道:“我都说过没什么好看的了。”
“疼吗?”萧桓璟皱眉,看着包扎的样子,伤口应该不会小。
何愿撇撇嘴,“不疼啊。”疼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哪来的精力感受什么疼还是痒。
“你真是昏头了,竟然一个人去。”看完伤口,萧桓璟冷冷的说道,这回如果他躲得稍微慢了一点,就折在这里了。
何愿被骂了也不恼笑嘻嘻的凑上去要亲亲。
后者冷着脸与他对视,最后败在他亮晶晶的眼睛里,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认命地扶着他后脑吻了上去。
滚烫的唇舌在口中肆虐,何愿含糊不清得抱怨了一声皇帝陛下的粗暴,刚才磕到他的下唇,现在肯定破了。这么狠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仇人呢。萧桓璟自然听到了那声嘟囔似的抱怨,却没有心思理会,监察使的气息纯净美好让人实在按捺不住。
等结束后,何愿的唇都快被吸肿了,躺回床上喘息着匀气。萧桓璟此时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染上点酡红,也觉得实在不妥,摇摇头。这让他还怎么生得起气来?
心里很心疼但就是面冷说不出口的皇帝陛下想了想,脱去外袍,一起上了床,和监察使躺在一起。
何愿愣了下,笑了。手掌伸过去,缓慢又坚定地拉住了皇帝陛下宽大的手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室内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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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安静,房间外几个云卫在悄声的开小会。
“十六啊,到底是谁能把大人伤成这样?”
云十六抬眼看了他一眼,“云六?你不在宫里守着,跑出来干什么。”
云六摸摸鼻梁,有点不自在的说:“宫里有云五那家伙在呢,我就随着主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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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十六突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倏地向前凑到云六面前,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羞什么啊?”
“没有!”云六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嘴碎!”
云十六不满的哼了一声,又是一个说她嘴碎的!说女孩子嘴碎太伤人心了好吗!姑娘瘪瘪嘴,丧气地垂下了头。
云六觉得自己说得好像有点过分,赶紧补救道:“女孩其实这样挺好,显得活泼,活泼!”说完还干笑一声,尴尬的看着半天不动的云十六,心里想,完了!不会吧,被打击成这样?
云十六低垂着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猛然抬头,云六猝不及防地看到她的双瞳,刚想躲开却浑身一颤,然后眼神明显的呆滞下来。
“你叫什么?”云十六笑意吟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