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叹了口气道:“我家条件也是不好,也帮衬不上,要不然,我早就接小柔到我家去了。”
沈星月自觉的顺着话道:“不知道我可有什么能帮忙的。”
小伙子眼睛一亮:”沈公子要是愿意帮忙,不知道能不能……我不知道沈公子是不是已经婚配了,当然我知道小柔的身份肯定是不能做公子的正妻的,能做个妾侍就已经非常好了。即便是不行,能在公子府里做个丫鬟,她也心满意足。小柔手脚利落什么都会做,其实真是个很好的姑娘。”
“这样啊。”沈星月面有难色的想了想:“小柔是个好姑娘,我也尚未婚配,但已有婚约在身,这事情……我还要考虑一下。何况这事情我猜小兄弟也是自己为她考虑,并没有得到她的应允。婚嫁大事,总要姑娘心甘情愿才是。”
小伙子憨憨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沈公子真是目光如炬,这确实是我自己的意思,不过我和小柔关系一向好,刚才听她说起你的那表情,我就知道这丫头动了心。不过没出阁的女孩子,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好意思说,所以我才多了这个嘴。”
说话间,走到了山崖边简陋的两间小屋,屋子是木头搭的,也只是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罢了,小柔已经换下了在雨中淋湿的衣服,穿的虽然简单朴素,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一头黑发只是随意的抓了一把披在身后,不加修饰却像清水出芙蓉一般,能叫看惯了富贵乡里浓妆艳抹的男人眼前一亮。
沈星月眯了眯眼,刚才的小柔是一只松鼠精,可它已经被司徒浩熬成了一锅,如今这一模一样的,又是什么,看着她背后毛茸茸的大尾巴,似乎也是一只松鼠精。
可能是因为怕她起了疑心,所以刚才那一路除了小柔并没有其他人跟着,所以山洞中的一幕也无人看见,谁都不知道小柔已经死了,见他在找,还真以为出了什么其他的状况呢,于是又找了个人来冒充小柔。
青云山是清灵之地,要不也不会孕育出这么多精怪,可这样山水情秀的地方,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妖物蛰伏呢。
沈星月不动声色的进了屋子,这才觉得自己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这那里是什么屋子,分明是个山洞。不过是使了最简单的障眼法,在看不清的凡人眼里,便成了简单的屋子。
而刚才在山洞外面的时候,沈星月看见这群山的山壁上,或遮掩或敞着有大小无数的洞穴,如今看来,难道这些洞穴便是无数妖精搭起来的房子,专门勾引过路的人,用相似的手法,让他们倾家荡产。
十万群山,这可比在风城里开一家青楼要隐蔽的多,即便是有妇人发现自己丈夫在青云山被狐狸精迷了眼,想要来找却又从何找起,不至于被连人带楼的一锅端了。
伸手在石壁上摸了摸,若有所思,这十万群山里,做这营生的,必然会有一个幕后邻头的人,或者说是妖,这妖不像是清泉山雅安堂的住持一样是在明处的,这妖藏在暗处,更是难对付。
沈星月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在小柔眼里自然是另一番意思,只以为他心中怜悯,想着要如何帮助呢。于是道:“沈公子,我们家贫寒,你可千万别嫌弃,将就着吃点,虽然东西不好,可是做的都干净。”
小柔动作挺快,一张破旧的木桌上,几个素菜,一盘咸肉,别说还真没什么问题,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变得,东西不好,可还真干净。
这是外间的屋子,里面还有个隔间,小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里面是我娘,她身体不好,也不怎么见人,沈公子见谅。”
隔着厚重的布帘,沈星月能听到里面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点了点头:“你我就不打扰老人家了。”
这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是为了监视小柔还是为了关键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虽然各怀心思,但一顿饭吃的还挺愉快,沈星月和小柔虽然没把话说开,但在她远房表兄的推波助澜下,两人也半推半就,没有拒绝。
吃完饭,沈星月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小柔的脚受了伤,我看这家里也没个能照顾的人,不如就跟我一起回去。当然,我会留下足够的钱,让人照顾老太太,老太太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去风城,我会租个房子,请个丫头伺候她,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小柔去我府里没什么,老太太跟着,就不太方便了。”
这年代男人出门带个姑娘回去,丫头也好小妾也好,这都正常。但跟上一个病歪歪的老婆子,就说不过去了。除非是正经的想将小柔娶过门,否则都没有供养老太太的道理。
妾不是妻,在大豪门里只是个物品可不是什么正当关系,妾的父母,客气的当你是长辈,正经说起来,可不是什么岳父岳母。
沈星月这话正中两人下怀,小柔低了头装害羞,小柔表兄当即便道:“沈大哥这么说,那我真是太放心了,小柔,知道你脸皮薄,我也不问你的意见了,想来你一定是同意的。沈大哥长得好家世好,性格人品也是没话说,你能有这样的归宿,实在是太让我欣慰了。”
小柔低了头玩着衣角,半响道:“可这事情,我还是要和娘商量一下。”
“这事情,我已经跟大伯母说过了,她也是一百万个愿意呢。”小柔表兄一笑:“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个女儿了。如今小柔有了去处,她自然没有什么不乐意。”
“那就行。”沈星月爽快道:“小柔姑娘若是愿意,我自然欢迎之极。如此山清水秀之地,也难怪有小柔姑娘这般清新脱俗的女子,我虽然不能娶她为妻,但也一定不会亏待她。”
一番话说下来,相谈甚欢,沈星月当下便留了一千两银子给小柔的母亲,以带她看病为由,将人带走。温文尔雅且不说,富豪气质暴露无遗,叫人看着简直像是一个移动的金元宝。而小柔的表兄也一口承诺,他会用这钱请人伺候老太太,买药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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