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荣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也是来了个好消息。
石安猛拍着桌子:“你放进去的是何人!”
守卫垂着头,声音颤抖:“大人,我也不知,他只是给了属下这枚元宝,属下便让他进去了,至于身份,属下是真不知啊。”
旁边的侍卫将他手中的元宝呈给石安,石安摩挲了几下,又道:“那人长相和身高呢,都记着吧?”
“记着记着,那人比我稍低些,眉上有颗黑痣,听其口音,不似京中人,倒像是西北那边的。”
许是害怕受刑,守卫将曾菊的特征全盘托出,连带他们说的话,也丝毫不敢有所保留。
一旁的人边听他的描述,边将画像画了出来,拿去给守卫瞧,待守卫看过,石安才挥手,让侍卫将通缉令贴出去。
石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粗声粗气道:“还不快将他们押下去,每人各领五十鞭!”
侍卫领命,赶紧将哀嚎不已的几人拖了出去。
堂内回归寂静,石安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陪笑道:“让两位看笑话了,石某实在是驭下无方,愧对大理寺卿之职啊。”
江稚鱼和江昭荣并未说话。
石安干咳了两声,又道:“春秀既是被人谋害,那这认罪书,自然也是当不得证据,江相莫要怪罪下官。”
他这么说,江昭荣丝毫不感觉意外,早在江稚鱼非要跟着他前来时,他心中便隐隐有了预感,这次前来,估计是成不了事了。
他起身,向石安告辞。
江昭荣走了,江稚鱼自然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也慢慢悠悠地出去了。
大理寺门口,江昭荣看着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群,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轻启唇:“稚鱼,我们谈谈。”
身后并未传出回应,江昭荣只当她还在为当日生气,轻叹一声:“你与时微都是姐妹,自小朝夕相处,如何非要闹到如今这等地步呢?”
“你这几日未出府,却是不知外面的人将相府传成了什么地步,名声对女儿家何其重要,府中有一个残害自家姐妹的人,说出去,也是不光彩的,莫说时微,便是你与素兰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江昭荣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初时见她未回应,以为她是听进去了,越说,便越不对劲起来。
既没有顶撞的声音,连她的心声都未曾听到……
江昭荣猛地一回头,便看见大理寺的侍卫站在他身后,一脸的局促不安。
江昭荣:“……”
侍卫看他回过头,挠了挠头,憨厚一笑:“江相,石大人让我送您出来。”
江昭荣眼神越过他的肩膀朝后望去,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侍卫轻声道:“江侍书在您身后走的,我一抬头,便不见人影了。”
所以自己先前说的话,都被他听了去?
江昭荣捏着眉心,抬起手示意他别再跟着,下了台阶,便直直钻进了马车内。
……
江稚鱼老早就看到江昭荣站在台阶上的背影,虽然道德绑架绑架不了她,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把江昭荣打死的冲动,选择眼不见为净。
天色尚早,她也不想回去,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阳光顷照在江稚鱼身上,她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起初穿越过来,因着占了原主的身体,江稚鱼便想着为她挽救家人,不再让她们走上先前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