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来的狱卒头头很是机灵,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将负责施刑的狱卒召集起来,牢房外面的嘶吼声也随之停歇。
尹仇在几个狱卒身上打量,疑惑的问那牢头:“怎么不见之前的几人?”
牢头反应很快,躬身拱手回道:“储大人接管县衙后,清理了衙门部分人等,与罪人相关的一干人员也在受罚后革职处理,所以冲撞过大人您的现已不在衙门任职了。”
尹仇轻哼,“呵,换人的动作倒是快。”
牢头和一众狱卒汗颜,看今日尹仇这问话的势头,是连狱卒都不想放过的意思,想来储大人也是为了那些人好才革职处理的。
尹仇将茶盖放下,转头看秀秀,好听的男声轻缓柔和,“秀秀,你想怎么罚?”
那吴县令看尹仇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生杀大权又转移到了之前没怎么在意的哑巴丫头手里,他抱着仅存的希望哀求着,“姑娘,求你发发善心,饶了我吧,该招的我都招了,免了这刑罚吧……”
秀秀被吴县令的一番话说的有些动容,她之前看尹仇受苦,也曾想过要从吴县令身上讨回来。
可是真给她这个机会,她还有些犹豫了,就依尹仇的性子,即使她能放过这县令,想必尹仇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莫不如她选个差不多的刑罚,让吴县令吃点苦头,将尹仇这恨意发泄出来,兴许能好些?
于是秀秀写,“不如就打二十鞭吧?”
吴县令听闻,又是一顿求饶,觉得此刑甚重,求着秀秀再轻点。
尹仇一脸秀秀不知心疼他的模样,有些嗔怪:“吴大人可是赏了本督四十鞭,秀秀就这么心善?”。
秀秀自然记得这事,只是她感觉吴县令这身子骨,若真捱四十鞭的话,恐怕人就嘎了。
吴县令再一听尹仇这话,赶忙改口,说着莫要加罚了,二十鞭足矣,一边还求着秀秀,惴惴不安的盯着她手里的小板子,不知道女娃娃又写了什么。
秀秀无语,给了尹仇一个既然你都想好了,还问我干嘛的眼神,随即又同情的瞅了眼吴县令,心说不能怪她,她也做不了这个主。
尹仇看秀秀将板子上的“二十”改成了“四十”,才满意颔首。
在挑选行刑人时,尹仇颇为犹豫,闲聊般的问那几人,在这县衙呆了多久,又刑讯过几人。
最终尹仇挑了个经验丰富的,让其先施刑二十鞭,还嘱咐若是有所保留,让他不满意的话,可以换人再来一遍。
尹仇出口的话让几人都不自觉的抖了两抖,几人再抬头看那笑容和善的尹仇,又觉得不可能是他说出来的话。
施刑的狱卒洗好了鞭子,正要动手,又被尹仇打断了。
吴县令以为尹仇改了主意,正要谢恩,谁想尹仇却问牢头,“这人身子清理干净了没?”
牢头迟疑,不知道是哪种清理干净,按着自己的猜测回了,“罪人自进来便没再进食。”
看尹仇没有再问,牢头心知是回到了点子上,想来是怕刑罚过重,再弄得牢中污秽。
吴县令更是绝望,嗓子都已经嚎哑了。
施刑的狱卒起鞭挥舞,打的吴县令失去了平衡,脚下的木球也滚到了远处,吴县令的身子随着鞭子的起落荡来荡去。
那施刑的狱卒本就刑讯多年,与吴县令也是相识,开始的几手还记着尹仇不可保留力道的嘱咐,打到后面看吴县令涕泪横流便松了手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