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的小脸儿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响亮答道:“知道了夫子!”
“好了,进去吧。”
江婉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学堂。
杜若把震惊的视线从她身上拉回来,朝江夫子呲出了一口小白牙,快速地把手里的小竹篮递了过去,“三叔,孝敬您的。”
江夫子也没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上次杜若送给老爷子的那些绿豆糕只有两个进了他的肚子,其它的都被家里的侄子侄女抢光了,江夫子怨念得很,又不好意思再找杜若要,现在人家送上门了,当然不会推辞。
反正之后多给江婉补补课也就是了,毕竟拿人的手短。
江夫子又问江漓,“我听说二郎回来了?”
江漓点头,“是。”
江夫子沉默片刻,“这次秋闱,他可有把握?”
江漓笑笑,“这种事哪能说得准呢,阿湛一向刻苦,在读书上也素有天分,只是有时候,光有才华是远远不够的,要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运势。反正尽力就是了,阿湛年纪还小,今年不中就再等三年,不着急。”
再等三年……
江夫子免不了想起自己,他或许就是最不受老天爷待见的那一个吧,考了五次,次次名落孙山。
人哪,有时候就是斗不过老天。
江夫子也没了心情,说了几句话便提着小竹篮进去了。
。。。。。。
次日一早,江漓便回了县衙。
刚进门,就撞见了火烧屁股的王不就,看到江漓,王不就登时松了口气,然后气急败坏地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头儿,梅如喜跑了!”
梅如喜就是之前抓到的那个采花大盗,这个人不过二十多岁,却已经祸害了几十名良家妇女,其中不乏官家贵女,有的想不开直接吊脖子自尽了。
他之前一直在别的州府作案,总能轻轻松松地从官兵手中逃脱,这次窜到了乌头县,终于栽到了江漓手中。
好不容易抓捕归案,就等着朝廷的批复下来好砍头。
谁知道,竟然让人跑了。
“怎么跑的?”江漓面沉如水,抬脚快步往县衙大牢那边走去。
王不就跟上,咬牙切齿道:“这就要问那个杨典风了,人是他负责看守的,谁知道他是不是马尿喝多了醉死过去了,竟然让梅如喜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说起这个,他就一肚子火气。
杨典风从一开始就对江漓不满,觉得江漓抢了他捕头的位子,说话阴阳怪气的也就算了,还处处给江漓使绊子。
王不就甚至怀疑,是杨典风故意放走了梅如喜,好给江漓找麻烦。
江漓在关押梅如喜的牢房里转了几圈,又把当夜看守的几个捕快跟狱卒叫过来查问,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梅如喜是偷了狱卒的钥匙跑掉的。
那个狱卒腿都软了,啪啪给自己甩了几个耳光,“我该死,不该在当差期间喝酒,让犯人跑了。”
打完耳光后,又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江捕头,这事是我一个人的错,不关其他人的事,当时杨捕快他们几个听见外面有动静,都出去巡逻去了,这里就我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