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而眠,本该是唯美画卷,在某些人眼里,却是容不得存在的沙子,帐外大树上,黑衣人的影子被月光衬地分外落寞,她轻轻跃下树,朝着营帐的反方向迈步而去,缓慢而沉重。
“你也看到了,王爷已经心有所属,你应该放下过去,如果是你姐姐,她一定也希望王爷能幸福。”
背后的声音让她驻足,她回头,还是以一头黑纱示人,花剑眼中的同情和恳求再明显不过,可是,她笑了,笑地花剑险些拿不稳剑。
此刻,花剑终于明白为何她一直不肯说话,她这哪里像女儿家的笑声,明明是老妖婆的低哑撕裂嗓音,每一声都堪比老鸭嘎叫,不,简直比那个还难听!
花剑不禁惊问出声,脚步也往前多迈了一步“卿宁姑娘,你怎么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洛卿宁情绪渐渐失控,右手抬起胡乱晃了几下,不让花剑靠近,随后指向古祺圳的帐篷,声嘶力竭却又因声线已毁而喊不大声,“不,不可以,不……”,说再多,也只能喊出这几个字,她狂躁,像是失去了理智,胡乱冲着一个方向就急急跑去。
花剑目送她的背影,忍不住背手而叹。
第二天一大早,沐罗骁还没完全醒来,感觉脸颊痒痒的,一下一下的,睁开眼,才发现是古祺圳呼出的气息,轻微平稳,俊容引人犯罪。
这是第一次,他们的脸颊贴的如此近,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他可以任她随意拥抱,他不再直言拒绝她。
心里,像在冬日里泡上温泉般温暖,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她,什么也不用理会,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她想。
于是,趁他还没醒,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帐里,确定没人后,她轻轻地吻上古祺圳的额头,抿嘴窃喜。
早餐时间,沐罗骁啃着馒头含糊不清地问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直接回都城?”
古祺圳正帮她的脚重新上药,听她这么一问,轻轻“嗯”了一声,沐罗骁咬馒头的动作一停,脑子里又蹿进新想法,使劲睁着眼睛,努力憋出澄澈大眼“古祺圳,要不我们去约会吧。”
古祺圳表情少见地懵了,轻轻绑好她脚上的绷带,认真问她“约会?”
“嗯,就是去散散心也好啊,我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这地方有个小镇,山清水秀的,可美了,我们就去那吧,哈?就一天!”
边说着边伸手去夹菜,后知后觉地发现右手缠满了纱布,只好放弃,手刚放下一秒,热腾腾的菜就出现在嘴边,古祺圳明明是坐地笔直,与她隔着距离,夹菜喂她却丝毫不用弯腰,嗯,手真长。
他放下筷子,漫不经心道“你脚都这样了,还去?”
他一说,沐罗骁才一脸“对哦”的神色,瞄了一眼自己的脚,眼底里尽是失落。
“真想去?”
古祺圳这么一问,她惊喜地抬起头,跟上了发条儿似得猛点头。
男人最终妥协了,细心地帮她穿好外衣,再轻车熟路地把她横抱起来,摆着一张酷脸出了营帐。
“花剑,备马车。”
沐罗骁本来含着笑意盯着他看,一听他这么说,忙摆手说不用了,要马车干嘛,那么慢,一寸光阴一寸金啊,她得好好珍惜。
转手指了一匹马,“我就要它!”
古祺圳出常地好脾气,再次没有拒绝她,将她放下来,却细心地揽住她的腰,轻轻往上提起,不让她的脚碰地。
沐罗骁只悠悠然转了半圈,和着风,就坐在马背上,古祺圳坐在她身后,从她腰间深处双手抓住缰绳,力道刚好,既没有勒紧她,也让她有所依靠。
沐罗骁心里跟一下子收了一辈子的红包般,乐、坏、了!
她的小日子终于过起来辣。
脑海中开始闪现一幕幕她和古祺圳结婚生子,白头偕老,相守一生的各种幻想画面,画面太美,让她不自觉仰望天空,沉浸于遐想中。
“你说的镇子往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