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摸了摸柳依依的头,小声道:“大伯走了啊,要是遇上麻烦事,可记着来找我!”
柳依依笑盈盈地点了点头,这个大伯,她有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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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柳文成见他娘愁眉不展,心想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搞不好还真跟大舅有关。
想到这里,柳文成不禁一阵烦闷,他自小就反感外祖母和大舅一家。
他外祖父早些年是做生意的,虽然早逝,但留下钱财不少。
细说起来,那外祖母一家过的,要比他们好太多了。
可这外祖母每次都要可怜兮兮的卖惨,不是说家里吃不上饭了,就是说大舅家的宏哥上学拿不出束修。
这么多年,这一套屡试不爽。
要让柳文成说,无非就是拿捏他娘罢了,偏偏他娘还就吃这一套。
他娘就像伺候祖宗一样,小心翼翼得端供着外祖母和大舅一家。
每次到了收庄稼的时候,哪怕自己家的庄稼都烂地里了,他娘也要先帮大舅家帮工。
即使这样,舅母平日里也成天耷拉张脸,跟谁欠她二吊钱似的。
柳文成他爹死的早,原本跟柳家人关系都不错。
可是有一天外祖母来过之后,他娘就非说柳家人惦记爹的恤银。
大伯和二伯上门解释,却反倒碰了一鼻子灰。
后来,他娘跟阿爷阿奶大吵一架之后就分家了。
久而久之,虽然都在一个村住着,互相之间也不走动了。
再到后来,外祖母又一次上门,说为了防止钱被柳家人抢走,要帮他娘暂时收着,他娘给了。
但若让柳文成说的话,他不太相信阿爷和阿奶会算计他们。
反倒是外祖母,每次来他们家的时候,又是拿面又是要米,恨不得连门槛也一起拆下来,抬回家烧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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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一个妇道人家,就靠着种点庄稼拉扯着一双儿女,哪能禁得住这样搜刮?
现在,黄午仁口口声声说这借据是大舅给的,柳文成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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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屋里那般愁云惨淡。
柳依依观望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她,瞥见院墙角落放了一个竹筐,她拿起来,悄默声地往外走去。
她要去寻好吃的!
之所以要偷偷摸摸,也是没办法,陈氏和柳文成根本不让她出门,说是怕她再受伤,但她实在是受不了啦!
自从穿越过来,也不知道家里弄的什么野菜,吃起来不仅辣嗓子,还发腥,难吃死了。
记得以前在《神农本草经》里,看过关于柳树的记载,柳树从头到脚都是好东西。
树皮和树根煮水可以消肿止痛,柳叶和柳絮可以清热解毒。
最关键的是那刚发出来的柳叶,在现代叫柳梭子,烫熟后很嫩,切碎包饺子、菜包子都特别好吃,比那个辣嗓子的破野菜强百倍。
村里柳树多,走几步就能碰见一棵。
柳依依找了一棵看起来比较小的柳树,叶子正嫩,她拽起一根柳条就往下撸。
在家里淘洗麦子的周氏,正巧大门没关,她余光感觉有个东西在远处晃来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