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完!”廖伊捏紧了褥子说道:“只要我廖伊还活着,天策府就不算完!”
“呵,圣上的意思天策府大不如前,这爵位封号也要撤了,况且天策方家也不算绝后,不是还有旁系方军一脉吗?”
廖伊眼睛圆睁说道:“这岂能一样,况且我师父还留有遗孀,我师娘已经怀了有孕,无论如何,我都要替我师父保护好他的一双妻儿!”
“你一名女子何必给自己那么多责任和压力呢?”
“就算是一名女子,我廖伊也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
“呵呵,哪怕他们以后可能对不起你?”
“至少我对得起自己!”
“好,好,好!”童伯连说三声好,然后道:“你虽然是一名女子,可本座在你身上看到的却有不输于男儿的志气,虽然你有些愚忠愚孝,可又不得不承认你这样的人实在难得,就是本座自己也想收你这么个徒弟!”
“唉,方正天虽然晚年实在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他有你这么一个好徒弟,也值了!”童伯感叹着,他早已年迈,如今想来一身本事却是没有个传人。虽然认了几个干儿子干孙,却没有一个能继承他衣钵的,想到这里又是惋惜又是一股危机感。
廖伊问:“对了,我师娘和阿月可能来过?”
童伯回过神来,说道:“来了,已经差人伺候了。”
廖伊刚想起床,一阵头晕眼花让她又倒在了床上。只听童伯说道:“你这次伤得极重,若非你根骨过人,加上早年吃了不少天材地宝,不然你这早都筋脉尽碎而亡了。”
廖伊想到那日情形,不由悲哀道:“只怪我学艺不精!”
童伯说道:“年纪轻轻已经是一流高手了,很不错了,欲速而不达!”
廖伊苦笑:“您老别安慰我了,我只想伤好了带着师娘回到天策府,师父的坟头我还没有祭拜过!”
童伯说道:“等你伤好了就修个丧假吧,这都无妨!”
廖伊一听那“丧假”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悲悯,眼泪又落了下来,捂住口鼻强忍呜咽。
童伯看她伤心,不由想转移话题,便道:“对了,这几日有名叫张徵的女子一直送些药材过来,说是要来看你!”童伯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个张徵,似乎是你的好朋友吧?”
“张徵”廖伊轻声念了一遍名字,瞬间咬牙切齿:“我天策府有今日,她可谓功不可没!”
童伯有些好奇:“你想怎样?”
廖伊说道:“谢绝她的那些礼物,而我与她的仇怨也该了结了!”
“了结?”
张徵再一次拜访童府,她突然发现其实很多事不是一定要靠杀人来解决的,人与人交往时是可以用一些礼节,一些客套来达到目的的。
今日,她站在了童府门外,童府内走来一名仆役,手里拿着一封信,对她说道:“张姑娘,这是廖大人让我交给你的!”
张徵有些木讷的接过那封信,信封没有上漆印,随手一抽就能取出里面的信纸。她打开纸张,上面的墨迹没有干,可是写出的话却让张徵心生寒意,只见里面写道:一月之后,骊山之巅,烽火台前,你我对决,不死不休!
张徵的手微微一颤,一阵寒风将那封信吹起,那封信如同枯死的秋叶随风飘摇,而张徵手里的立刻已经拖了手,她眼中蓄着湿意,压抑着粗重的鼻音对那仆役客气的回道:“告诉廖大人,我会如期而至!”
她说完这句话,强迫自己端直着身子转身,然后一步一步向来得路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