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医生刚才对罗家两兄弟有说有笑,对自已态度冷淡,本就心生疑惑,忽然他又大声发问,张磊建不由得有些发慌,回过头看着田医生,有点不知所措,但他知道肯定不能承认,因此他并没有回答。
田医生快步逼近张磊建,他身高本就高过张磊建许多,如此贴身而站,居高临下,张磊建愈发不知所措,田医生厉声质问道:“罗武、罗平已经统统告诉我了,井里的石头是你一个人扔的!你还不快赶紧实话实说,我帮你求求情,不然今天晚上,虞婆婆定是饶不了你!”
张磊建看着面目狰狞的虞婆婆,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田医生,心理防线近乎崩溃,但他记得之前父母的交待,无论如何,一定不能承认往井里扔石头的事,别人问,就一口咬定这几天都生病在家,想到此处,他咬了咬牙,仍是不愿说半个字。
可当他看向罗武罗平的时候,却不见两人为他辩驳,心里顿生疑惑,难道罗武罗平真的把所有的事推到自已一个人身上,他罗家是村里大姓,而自已家却只是小姓,他们人那么多,要真是全都栽赃到自已一个人身上,恐怕自已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又听得田医生厉声问道:“他们说你还抢了牛大壮的云片糕,自已吃独食,是不是?”
听到这里,张磊建都懵了,开口否认道:“我没有抢云片糕。”
“那他身上的云片糕为什么不见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伸手去他怀里抢的时候,他掉头就跑,武子哥冲过去打他,揍了好一会,武子哥就说打累了,就在一旁休息,我正准备上去揍他,他站起身就跑掉了。”
“他跑你就上去抢是吧?”
“我没有,他自已跑了摔到地上,武子哥不知从谁家地里捡来一把锄头,冲过来就往他脑袋上砸了一下。”
“后来呢?这也不能证明你后来没去抢吧?”
“后来就更不关我的事了,后来武子哥就一个劲用锄头砸他,他拼命的哭,还说什么别杀他,他还要把云片糕拿去给他奶奶吃。
我们就更来气了,原来每次卢强叔给他钱,他都是去买云片糕,只给我们吃别的零食,他的东西都是我们的,凭什么给他奶奶吃,所以我们三个都很生气,武子哥打累,就去一旁休息,让我和罗平排着队拿锄头打他。”
“你的意思是,武子哥偷吃的?”
“没有,没有,我没看到武子哥吃,我怎么可能乱说。”张磊建还是很怕罗武的,罗武虽然只比他大一岁,但是长得胖,力气也比他大,平时他也没少被罗武教训,他不能让田医生乱说,否则以后罗武又有教训他的借口了。
田医生继续追问:“所以牛大壮被你丢到井里是吧?”
张磊建立刻又否认道:“是他自已钻进去的,武子哥和我都打累了,就坐在地上休息,罗平还在打他,他可能是疼得受不了(liao)了,突然站起来一把推开罗平就跑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去追他,可是他跑得太快,一会就不见了,罗平说,没事,顺着脚印找。
以前我们每次打牛大壮,他都躲起来,让我们找不到他,罗平说这次已经做好了准备,牛大壮肯定跑不了。
后来我才知道,罗平一开始就趁武子哥揍牛大壮的时候,悄悄在牛大壮鞋子上倒了红油漆,只要我们顺着红油漆找,肯定能把他找出来。”
原来如此,王阳恍然大悟,早在之前,田医生质问张磊建吃云片糕的时候,曾谱航还悄悄和王阳嘀咕,这田医生一会一个变脸,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王阳当时也没看明白,只是隐隐觉得田医生好像在设计什么圈套。
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田医生应该是学过心理学的,因为王阳大学也有这门课程,很多方法课本上都有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