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梵音心间微凝,点头,“说了。”
侧目看他一眼,左禾舅无奈至极,“我送你一程。”
两个男人同时上车,左禾舅坐副驾驶。
车子缓缓驶离,左家庭院内,路边昏黄光线给霍梵音沉肃的脸蒙一层淡晕。
乍看之下,十分清冷。
但微抿的唇泄露了他心思。
左禾舅视线下移,“你打算做掉谁?白云飞?你要知道,关押谢素,你是主谋,这消息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生生知道会恨你的,我俩都清楚谢素是清白的。”
霍梵音不自觉闪了闪眸光。
一秒钟,两秒钟……五秒钟……一分钟……十分钟……
时间一刻刻过去,车厢内仍旧一片寂静,只余两个男人呼吸声。
一惊一乍,左禾舅瞳眸敛起,“况且白云飞这男人神出鬼没,诡计多端,你要是深入白家,肯定会被上面调查,你要想清楚了,白家不是那么好除的,它能在广东发扬光大,多半因为‘南大王’包庇,身后背景不容小觑……”
霍梵音泛出意味不明淡笑,“禾舅,如果我不这么做,白家一定会让谢素,生生万劫不复,为什么白术把谢素,谢往生调到北京?因为她们是女人,女人一向和权势,利益离的颇近,假如出事,只能是谢素和生生担着,躲在幕后看戏的是白尧和白云飞……”
大家族做事最易不拘小节。
从不本末倒置。
小利可忽略不计,大利,攥紧。
谢素和白撤无名无分,一个‘夫人’身份,说不好听点,是白家施舍的。
白家家大业大,两个儿子不给,给你一个外人谢素?
不可能!
在利益漩涡中,谢素是试金石,是白家一道门面。
再者,谢素天赋高,总体来说,是个人才。
人才必有用武之地。
地,不分好坏,能得利就行。
因此,谢素最后的结局必是悲剧。
不把白家的触手从北京逼回去,谢素永远不得安宁,谢往生也不会。
左禾舅靠着车窗,语气轻飘飘,“听说白云飞勾上了中。央一个高官,还没搞定,要是搞定,简直如虎添翼,现在政策不稳,从中。央往下抓,人人居安思危,你在集。权最近的北京,要是被抓……”
霍梵音漫不经心掀唇,“禾舅,我不想关心那么多,你帮我看着点生生。”
顿一下,他又补充,“无论生生做什么,保她周全,这是我唯一的期望。”
前面的路,他为谢往生开辟。
无论谢往生爱不爱她,她活得好就够了。
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一开始,欲望澎湃的像浪,静下来,却细水长流。
因为霍梵音的事,谢往生又是一夜没睡,她甚至不敢发信息询问霍梵音。
入夜,辗转反侧。
天际泛白,辗转反侧。
七点,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佣人已准备好早餐,洗漱完,谢往生坐在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