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大喜。
喜顺大管家见推脱不过,不太好意思地由侍书拽着前往芝兰苑走去。
谢墨含和谢芳华见二人走远,对看一眼,不再说话,向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门口,福婶也正端着两个托盘出来,见到二人一怔,随即试探地看着谢芳华低低喊了一声,“小姐?”
“福婶!”谢芳华点点头。
福婶顿时笑开了,“小姐可回来了,这些日子老侯爷和世子都不曾睡好觉。”
谢墨含接过她手中的盘子,一盘拿在自己手中,一盘递给谢芳华,温声道,“妹妹如今还是铮二公子身边的听音姑娘,暂时不回府里。”话落,见福婶忧心地看着谢芳华,吩咐道,“还要劳烦您再做几个菜送去芝兰苑给侍书,我留了英亲王府的大管家在院中用饭。”
“好!我这就去做!”福婶也不再多问,扭头回了厨房。
谢墨含和谢芳华端着几样菜往荣福堂走。
僻静无人之处,谢墨含想起半个月后就是新年了,宫里的宫宴谢芳华今年势必要参加的,出声询问,“宫宴之前,你得想办法脱身。”
“哥哥放心吧!那日我定然回府和你一起去宫宴。”谢芳华道。
谢墨含点点头,不再说话。
二人回到荣福堂,刚迈进门槛,秦铮的声音便传出,“子归兄,你总算将听音给我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虽然慢些,我也就原谅你了。”
谢墨含进了屋,笑道,“看来无菜不欢,爷爷和秦铮兄没喝下多少酒!”
“等着你了。”秦铮道。
忠勇侯冷哼一声,“这小子跟屁股上坐了针垫子似的,若不是我拦着,早就出去找你们了。瞧瞧他的出息,一个婢女还如此看着怕跑了。”
秦铮不觉得不好意思,看着进屋的谢芳华理所当然地道,“听音可是我捡的宝贝,自然要看好了,不能弄丢了,否则到时候我身边没了人,找谁哭去?”
忠勇侯噎了噎,瞪了他一眼,“人回来了,菜也来了,这回你该踏实下来喝酒了吧?”
“自然!”秦铮点头,对谢芳华眨眨眼睛。
谢芳华瞅了他一眼,将菜放下,拿起酒壶,给他斟了满满一杯的酒。
秦铮眸光动了动,扶额叹息,“听音,你不能如此心实,子归兄和老侯爷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已经喝了五六杯酒了,再喝下去,我们今日怕是要住在忠勇侯府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住下!”忠勇侯道。
“不错!难得你来蹭饭。不是谁家都得铮二公子如此赏脸的。”谢墨含玩笑道。
秦铮翻了个白眼,对谢墨含道,“你离开这么久罚酒三杯!”
“好!”谢墨含也不推脱。
谢芳华坐下身,慢慢地吃着菜。
老少三人推杯换盏,言语和谐,喝了个痛快。
饭后,忠勇侯喝醉了,说话也不利索了,但难得还理智地赶人,“老了,几杯酒下肚就醉了,想我年轻的时候,五斤塞北的烧酒下肚也能骑马打仗,如今不行了。你们该干嘛去干嘛去吧!我要上床去睡了。”
谢墨含看向秦铮,“秦铮兄今日就别回府了,住在我的芝兰苑吧!”
秦铮缓缓站起身,摆摆手,醉眼微醺地道,“不用,我虽然喝了酒,听音可没喝,我们回府。你的芝兰苑虽好,但是也不如我自己的床睡得舒服。”
“一定要回?”谢墨含看看天色。
秦铮“嗯”了一声。
“那我派车送你吧!”谢墨含道。
“不用!几步路而已。”秦铮挥了挥手,出了荣福堂。
谢墨含见秦铮虽然醉了,但脚步沉稳,不见踉跄,也就不再强留,送他和谢芳华出府。
来到忠勇侯府门口,秦铮对谢墨含做了个止步的动作,带着谢芳华离开。
谢墨含站在门口目送二人走远,许久,才收回视线回府。
走了一条街之后,秦铮忽然停住脚步,对谢芳华低声道,“我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