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快速地在沈海高速上穿梭,距离葫芦岛越来越近,他的心却越来越紧张。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飞起来!
似乎人到终时,亲人都有预感——病房里,刘教授张大嘴巴,使劲地、艰难地呼着一口又一口粗气。
是的,她坚持不住了!她的身体扭曲着,面目狰狞!
就在最后关头,江木泽和岑峰闯进了病房!
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刘晴,岑峰缓缓靠近,仔细地辨认着:
“晴,晴!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啊?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啊?”
听到这个曾经熟悉的称呼,刘教授顿时两眼放光,只听得她“嗯”了一声,永远闭上了眼睛!
“晴!晴啊!”岑峰扑在刘教授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对不起啊!我以为你早有归属,不敢联系你啊!晴!”
岑峰癫狂地哭嚎着,摇晃着刘教授渐渐冰冷的躯体,试图把她唤醒。
此等行为刘键和岑砚玲可不乐意了,只见兄妹俩使劲拉扯着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你滚开!我不许你碰我妈妈!你滚开啊!”
岑砚玲一巴掌呼在岑峰脸上,岑峰顿时愣住了!
哭红了眼眶的江木泽连忙上前,把岑砚玲拉进怀里安抚着:“小妹,这是爸爸!让爸爸好好看看妈妈吧!”
“爸爸?我哪有爸爸?我从出生那天开始,就一直是个野种!······”
野种?岑峰也还给了岑砚玲一巴掌:“野种?谁教你的?你这样对得起你妈妈吗?”
见妹妹挨了一巴掌,刘键奋起一拳打在岑峰脸上:“哪来的混蛋,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妹妹!”
岑峰也一肚子火,寸步不让地和刘键扭打在一起,江木泽和陈立芊连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老师永不瞑目吗?”
双方冷静下来,岑砚玲上前拥护着键哥哥,对岑峰吼道:“你是谁呀?我告诉你,我没有爸爸,从出生开始就没有!”
“小妹,我们先让老师安息,好吗?”
江木泽对妹妹说着,转而对岑峰使了使眼色,两人来到病房外,开始商讨刘教授的身后事。
没想到自己一路赶回来,一句话都没说,她就走了!
安葬刘教授,岑峰不能参与,因为岑砚玲不允许;但他又必须参与,因为由始至终他都在挂念她,且在外面也无妻妾。
生前没能圆房,死后他必须要和她葬在一起,以续来生之缘!
相遇容易,相识也不难,但要相濡以沫,实在太难!
所以江木泽很害怕离别!一次离别,尽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更别提海誓山盟。
通过刘教授的坚持,和岑峰不变的初心,江木泽也更确定了自己一定要等帼伟!
当然,他不会像刘教授那样死等,他要找。人生苦短,他决心要在自己咽气前找到帼伟,无论帼伟如何决定!
都是只身一人,刘教授的葬礼办得简单;岑峰不说,便没人知道她来自哪里,只知道葫芦岛。
连岑砚玲也不知道,因为从出生到懂事,到有记忆意识,她的童年一直都在和妈妈一起流浪,包括刘键!
有了键哥哥以后,他们就来到了大连。
或许葫芦岛,只是刘晴和岑峰相遇的地方,刻骨铭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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