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的寒气。
这是楚山兰的第一感觉。山外艳阳高照,山内如入寒冬,仅仅几步之遥。
赵皇帝走进的小道,并不是那种荒凉的杂草缝隙,而是有一阶阶的石板铺就,这石板泛着惨白,在他们脚下一块一块整整齐齐排好,一直延伸到深处。
再深就是一片昏暗了。
赵皇帝进去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楚山兰察觉出不对劲来。要知道赵皇帝虽然长得像一条边牧狗,但他又不是真的狗,他有自已的想法和判断,不会看不出自已恶作剧似的捉弄,更不会做出这么贸然的选择。
深入离忘山内部,就凭赵皇帝这胆量,他吃了雄心还是豹子胆?
两人都知道,选择沿着这条小道进去,就意味着放弃了原本计划好的,直奔目的地寻找九节虫,但是赵皇帝他是不会放弃的,这无关于值不值,不能简单的衡量怎么做更有利。
“楚老弟,你的狗是不是不太对劲,一路上掉了好多毛了。”雷赴死站起身,手上是从地上捡起来的米白色毛发。
现在又不是褪毛的时节,再说这些天楚山兰也没发现赵皇帝怎么褪毛,这样一来,就表示这货确实出问题了。
“我看他进了这条道是头也不回,就觉得有问题,平日里他不是这样的。”楚山兰并不是莽撞之人,细细想来,这条路上可能会出现的危险,两人应该是可以应对的才对。
毕竟赵皇帝确实在他们两个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进去,倒也没听到再传出狗叫声。
周围越发阴森晦暗了,道路两旁杂树丛生,在阴暗处总是影影绰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可诡异的是,楚山兰并没有感觉到邪祟近身。
是的,月照梨花没有任何反应。
雷赴死顶着一身难闻的气味,一路上也是东瞧西望,时不时的打个寒颤,总觉得随时会冲出个什么玩意儿攻击自已。又走了一会,他开口道:
“楚老弟,这路怎么感觉看不到尽头的样子?莫不是遇到鬼打墙了,我听说这类的邪祟最是难缠,它们的天相是惑人心智,我怀疑适才你中了幻术,其实就是无意间进入了它们的天相中。”
楚山兰也有这种怀疑,但最让他想不通的一点,还是月照梨花没有给予反馈。若是遇上邪祟的天相,月照梨花肯定第一时间应激示警了,即使不是遇到邪祟天相,就是普通的秽气,楚山兰也会收到反馈。
忽的,楚山兰停下脚步,回头对雷赴死说道:
“我们身处天相中可能是真的,但不一定是邪祟的天相。
“也可能是人的。”
…………
赵皇帝莫名挨了楚山兰一掐后,是下意识躲开的,当他站定准备“汪汪”骂几声抱怨一番的时候,忽觉得眼前一花,瞥到身后的路上,出现了让大吃一惊的一幕。
那是两人一狗,就站在他的不远处。
两人中一男一女,一条边牧坐在两人的脚边,正看着他。
“赵煌,傻愣着干嘛,过来呀!”
赵皇帝头昏脑涨,听到两人中的妇女说话,心中激动了起来。
那是妈妈的声音!
那不用想,旁边是爸爸,脚边是自已的狗子,赵英俊!
“快来呀,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