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星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找小姐妹们出主意。程筝被狗男人折腾一宿,他一举一动都无比轻柔,但一招一式无不把她折磨得筋疲力竭,嗓子都哑了。第二天下楼时,她腿是软的,只好抓着扶手。也不知道白越怎么样了,她在心里骂了一万遍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吃饭时,方晚星恢复了往常的活泼,叽叽喳喳、妙语连珠,把高衍兰逗得很开心。程筝默默吃饭,碗里突然被放进两个去壳的蛋清。她的胆囊里有个小结石,不能吃水煮蛋的蛋黄。她偏头看一眼身旁坐得笔挺的男人,西装革履,完全一副精英的模样,却在慢条斯理地扒着鸡蛋。就算是做这种小事,也一丝不苟,十分专注。当他把蛋清掰成两半,去了黄要放进程筝碗里时,她忙伸手盖住碗。“不用了,够了。”傅砚洲皱眉,“多吃点。”“吃饱了。”“每天就吃那点汤汤水水,喝个牛奶就饱了?你身体的毛病,牛奶喝多了也不行。再把这碗粥喝了,我今天就看着你吃完,吃不完别想让我出门。”程筝不爱吃早饭,从初中时就不爱吃。“腥。”傅砚洲头痛:“这都是上好的花胶,女人吃了美容养颜、补气血,哪里腥了?别找借口。”烦人。程筝不喜欢吃这些补品。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被别人看在眼里,他们两个没有注意到,但其实高衍兰和方晚星早就停止说笑,各怀心思地注视着他们。高衍兰喝一口花胶粥,在一旁咸咸地说:“巴西的花胶可是世界顶级的,怎么会有腥味?晚星,你尝着呢?”方晚星睁着大眼睛摇头:“不腥啊。衍兰婶婶您别在意,程筝姐姐还说刺身腥呢,我们尝着不是甜的?”“说的对。程筝啊,娇气过度就是矫情。再说砚洲给你扒鸡蛋、让你吃饭,不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寒人心。”“妈,我们两口子的事,您别管。”程筝知道高衍兰的话不好听,但她没有反驳什么。高衍兰不喜欢她,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可她起码懂得尊重长辈,不跟她计较。吃过“跪家法”的苦头后,她彻底明白,她跟这位“大户人家”出身的高衍兰夫人,根本沟通不了。不过,她没想到傅砚洲会出声维护她。高衍兰就见不得她儿子为了别人跟自己呛声,真是应了那句话:娶了媳妇忘了娘?还是为了这个一文不值的女人?“你……”她刚要发作,方晚星忙探身去抢傅砚洲手里的蛋清!“砚洲哥哥,程筝姐姐不吃,我吃。”高衍兰的脸色刚缓和一些。可傅砚洲却转下手腕,躲了过去。“砚洲哥哥?”方晚星挂不住脸,语气带上几分娇纵。“程筝不吃,你就给晚星吃嘛。”傅砚洲淡淡地开口:“妈,我手不干净,晚星是女孩子,跟她相处,总得有点分寸。”“什么分不分寸的……““就是,砚洲哥哥,你还给程筝姐姐扒了。”傅砚洲看向方晚星,“我们是夫妻,不讲究这些。”这话说的,直接让方晚星卡住了嗓子般难受,脸都快绿了。高衍兰更是气得一言不发直接撂下筷子走了。程筝来了兴致。高衍兰每天夹枪带棒地讽刺她也就算了,方大小姐绵里藏针地,她招她惹她了?难道不分先来后到吗?她补刀:“晚星妹妹,我洗手了,要我帮你扒鸡蛋吗?”方晚星脸色由绿转红,都快气哭了,推开椅子就跑出去了!程筝低下头抿嘴笑,把碗里的蛋清都吃了。傅砚洲冷哼:“就知道耍这些小聪明,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切。程筝又喝了满满一小碗花胶粥。“耍小聪明下饭。”她把两只空碗展示给他,包括盘子里的精致小菜,通通都吃完了。傅砚洲看着她期待的表情,直接伸手捞起她。“跟我去公司。”程筝傻眼了,不愿意地扒开他的手。“我不去!你上班我去干什么?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腻不腻歪?让人喘口气吧。”傅砚洲一听她这么说,更要带她走。“放开我……”程筝拽住桌角不放。傅砚洲一根一根扳开她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心事:“你别想去找白越。”“你怎么这么冷血?”程筝瞬间身体发冷。她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受伤地控诉道:“我以为你气消了就会明白,你对白越做得太过分了,我们毕竟还是同学。没想到你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你想打谁就打谁?就像你母亲,说让我跪我就得跪,你们把我们当人看吗?”傅砚洲周围的气压变低,扯着程筝胳膊的大掌越发用力。他冷笑:“过分?愧疚?程筝我告诉你,他要是再靠近你,或者你再去找他,我弄死他!”他最后一句话咬得死死的,十分狠戾,仿佛在告诉她这话的可信度。程筝垂下头,肩膀也无力地耷拉下去。他们斗不过这些人。狗男人随便动动嘴皮子,她就真的不敢去看白越了。她输不起,白越是除了程林之外,她最亲的人了。“我知道了。”她认命地答应他。傅砚洲别过头,无声地沉下一口气。两人在去傅氏大厦的路上,没有交流。车内冷冰冰的,明明空调才24度。司机看出苗头不对,把车开得极稳。程筝的额头还被包扎着,为了避免不好的影响,傅砚洲带着她直到车停在地下车库里,才直接乘着专属电梯上到顶层。他把程筝揽在怀里,总裁办、秘书处的人纷纷起身问好:“傅总,太太,早上好。”“嗯。”傅砚洲点头。等他们进去后,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小媳妇……不是,总裁夫人怎么跟受气小媳妇似的?再说他们总裁,上班竟然带着媳妇来了?这是多舍不得?“咳咳。”徐洋提醒一声。大家各回各位。自从来了后,程筝就被傅砚洲那个狗男人晾在一边。她枯坐了半个小时就难受得不行。“要不我去电视台吧。”她恳求。傅砚洲头都没抬。“你别想。”“那我干什么?无聊死了,非让我过来。”傅砚洲直起身靠坐在椅背上。“给我倒杯咖啡吧,要手磨的。”程筝白他一眼,都没嘞他。“那不然,你看着我吧。”“……”程筝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