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泽看见他在那边犯嘀咕,又回了过来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不如从这逃出去,正好午后没课,我们也可出去逛一逛,然后夜禁之前再从这回来。”
“不可以的,万一被逮到了,我们会被勒令退学的。走,我们去告诉监丞这堵墙破了个洞,他会叫人给补上的。”
欧阳通说完,还没等李玉泽说话,就转身离开了,李玉泽看见欧阳通走了,于是将墙上的洞口重新掩藏好后,此时慢跑的开始换成李玉泽了。
“哎,哎,我说欧阳通,你能不能变通一下嘛,与你讨论问题的时候就是这个样,现在还是。”李玉泽看见欧阳通没有回头理睬自己,于是又接着说道,“好,好,我们不偷偷逃出去了,不要把这个地方告诉监丞啦。”
“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不止监丞,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想一下,若被监丞知道了,他肯定会怀疑是我们凿的洞,虽说不是我们凿的,可到时百口莫辩,只能惩戒我们了,若被其他人知道了,就会有人从这偷偷逃出国子监的。”
欧阳通听到李玉泽的分析后,停住了脚步,说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
“没有什么不过啦,就这样吧,这个地方只有你知我知,我是信任你才告诉你的,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喔……好吧。”
其实,李玉泽也知道在国子监休学期间,除非放假或请假,其他时间一概不准私自外出,抓到就会受到严惩,可她想趁着有时间,往东市走一趟,看看书肆或印刷行有没有可以赚钱的活儿,现如今只好作罢了,以后有机会再偷偷一人溜出去。
经过李玉泽的利害分析,欧阳通终于答应她不与监丞汇报此事了。当他们俩有说有笑地返回宿舍时,途中正好遇到从常乐坊归来的李南风。
“监丞好!”
李玉泽听见欧阳通向李南风打了个招呼,于是也跟着颔首问好,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国子监监丞,如果不是听见欧阳通的问候,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让国子监所有儒生们闻风丧胆的监丞。
李玉泽微微抬起头偷看了几眼李南风,发现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肃,更不像儒生们传得那般让人闻风丧胆,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这是李南风第二次见到李玉泽,第一次并未看清,这一次一看,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无限波澜,只因长年的炼就,他很容易的将这起伏的波澜平了下去,脸上并无表现出多余的情绪来,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
李南风面对他们俩的问好,仅以点头回应,并无言语交流,他停留了片刻,一直看着李玉泽,使得她略感惧怕而不敢直视,而欧阳通以为监丞有什么话要讲,于是一直恭敬地立在一旁,默不作声,李南风仅仅停留了片刻就走了,这让他们俩发懵地相互看了看对方。
李玉泽和欧阳通面对监丞奇怪的行为也没多想什么,随后他们又继续在学院里随便逛了一下。
夕阳西下,晚风习习,落日余晖下的槐树显得苍劲古朴,更衬得国子监幽静肃穆。
“整天几乎看不到苏穆清的身影,你说,他都在干什么呢?”
“谁知道呢,我也很好奇。”李玉泽双眉上扬,一脸满不在乎地看了一下欧阳通后,继续说道:“你猜现在韩珵会在房间里吗?”
“我猜……他不在。”
“我猜他在,咱们打赌,看谁猜得对,输了的要替赢了的办一件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