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除非大事基本不?上堂,小事则积压到年后开印再?处理。
知州这会儿整理官服往亲民?堂走就?是去开印的。
他边走边问,“周家能出什么事情。”
周家是本地商贾大户,某些时候在下面脸面比他这个?知州还要好用。
知州一边需要周家纳税给临山州招揽商机带来银钱,一边又看不?惯周府作风,向来对他家行事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的太过火,他都?装作没看见。
知州想着,过个?年的功夫,周家能出什么大事,难不?成周老爷子?没了?那他是该去吊唁一二。
衙役见自家老爷还有心情说笑?,不?由拍了下大腿,“周老爷子?还健在,但周家少爷周名安怕是要没了。他,他在新水州弄出了命案,对方还是朝廷派来的皇差。”
知州听完瞬间抽了口凉气,第一反应是完了,他会不?会被牵连,随后一想,新水州出的命案?怎么会在新水州弄出命案!
“周名安大过年的不?在本地,去新水州做什么?又怎么跟皇差牵扯到一起。”知州大步往前跨。
衙役把事情前前后后跟知州讲了一遍,“如今案子?在新水州已经结案,仵作当夜就?来验尸,袁大人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跟挣扎,的确是用药过度身?体吃不?消,这才死在床上。”
案件太简单了,验完尸再?查查宴会上周名安拿来单独招待袁层的美酒,一切就?明朗了。周名安虽然不?认罪,但事实如此,人证物证具在,他就?是告到朝廷,也是这个?结果。
即便是无心杀人,可人也因他而?死,尤其是死的还是皇差,周名安被判杖责三十流放三千里,这辈子?算是完了。
结案卷宗已经连夜快马加鞭送往京城,说是死的是皇差,尤其是大皇子?举荐的皇差,不?敢耽误半分。
远在京城的大皇子?,“……”
但送往隔壁临山州的卷宗,却慢慢悠悠拖到今日开印才到。
临山州知州,“…………”
同样的卷宗却分开时间送,一份快一份慢,要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临山州的知州不?由啐骂新水州的知州,两人关系素来不?和,对方分明是故意的,打定主意不?让他参与这事,免得他替周名安周旋脱罪。
如今案件已经定了,结案卷宗怕是今日就?能送到京城,他这才告诉自己,自己就?是有通天的能耐也改变不?了结果。
“周家人知道这事吗?”知州问衙役。
衙役点?头,“差不?多也该知道了。”
但这个?时候却没有周家人过来找知州,虽说结局已定,可是过来询问跟问都?不?问是两个?概念。只能说周家这关系啊,果真比旁人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事多少牵扯到皇子?了,”知州犯愁,“周名安是我临山州的人,却被新水州知州连夜审完定了罪,我要是上折子?追究这事,或许能讨好大皇子?,但肯定会得罪另一位,我要是不?上折子?,必然惹大皇子?不?快。”
难啊,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夺嫡的漩涡终究是从中央波及到了地方,看来皇子?间的争斗也快出结果了。
临山州知州思考再?三,选择让人把这事再?跟周家人说一遍,同时上折子?请罪,就?说自己看管不?严才让自己州里的人犯了大错。
皇上还没老糊涂呢,定然不?会因为这事定他的罪,到时候他两边不?得罪两边不?掺和,老老实实做一辈子?知州得了。
衙役,“是。”
周家。
周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周家兄弟多但人心最不?和,前脚周名安出事,后脚大家就?忙着选新家主,至于?周名安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反正周家儿子?多,不?在乎。
还有周名安的事情断然不?能牵扯到周家生意,他们宁愿壁虎断尾舍弃周名安都?要保着周家富贵。
可问题是,周名安在周家担任着家主的位置,不?算个?尾巴。
如今一刀把周名安从周家身?上切掉,多少有些伤筋动骨,尤其是新家主的人选大家意见不?一,周家家宅之内已然乱了起来。
这要是换成司家,就?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要是出事了,还有我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