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朵差点从贵妃椅上跳下来,好容易稳住了激动的情绪,才咬牙切齿的道:“怎么哪都有他?他人呢?”
话落,就听见屋外传来马瓒慵懒的声音,“听说你找我啊?前几回要见,还真不容易。”
话音刚落,面前微晃,一身**红的广袖衣袍的人影,已经落在对面的椅子上了,浑身似乎没有骨头的瘫坐着。
外面满是泥泞,他倒是一点没有沾上,手中摇着一把纸扇,扇面光秃秃的,他的手一翻,露出内侧的三个大字来:敏于行。
“真是困死了,这一晚上也不让人好眠。”马瓒抱怨了几句,视线却盯着胡三朵,没有挪开,突然道:“我就知道他没死吧,看你这样,应该还算不错,怎么,前些天听说你在荣府住着?”
胡三朵看了看他,冷冷的道:“听说是你把兴王接走了?你行动倒是挺快的。”这该死的兴王,根本就没有受什么罪。
马瓒靠在椅子上舒服的叹了口气:“是啊,是本公子接走的。”瞟了眼胡三朵,道:“正好昨晚上被我撞上了,没法子,不救也不行啊,昨天兴王的人缠着我,说是我把人犯弄跑了,你说兴王的人逮着我不放……啧啧。”
他桃花眼闪过兴味,“他不会是被你给弄成那样的吧?琵琶骨都被刺穿了,整个人傻傻愣愣的,救回去还连夜说胡话,今早一醒过来,就带病启程了。”
胡三朵恨恨的道:“算他跑得快。”
马瓒挑挑眉,看看胡三朵:“你好歹掩饰一下狰狞的神色,稍稍矜持一点行么?有点女人的样子才好。”
胡三朵不以为意,“女为悦己者容,又不是没有主,还需要矜持给你看。”
一句话堵回去,马瓒哼了一声,心中暗恼,他真是脑子抽风,听说她找,马上就来了!也真是嘴欠,才跟她说这个,自己找虐。
天下好女人何其多,还是他们色目人的女子好,从小接受真主的教导,温柔小意,绝对不会如胡三朵这般,句句气死人,视线恨恨的从胡三朵面上挪开了,勾了勾嘴角,又道:“说起来,还多亏你上回弄出来的悬渡,要不是这样,那水闸高处,别的地方被毁坏了,想救人也救不成啊。”
见胡三朵满是愤怒,他突然又愉悦起来,好吧,他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也轮到他来气气她!
“我现在才发现,悬渡还能在河面上用,很是方便,尤其江南这一片,都有水闸,建的高,正好可以当支架,有没有后悔当初不要分成啊,胡三朵?”
胡三朵有些无语的看着他,“马瓒,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来做生意的,听说童氏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撤走了,以后就是马家天下了。”
见他说的理所当然不似作假,胡三朵揉了揉太阳穴,又听他问:“你家的童明生又开始躲猫猫了,这回连你都瞒着吗?”
胡三朵打量了他一阵,才道:“马瓒,我跟兴王有死仇。”
马瓒一愣,又笑道:“不能因为有仇,就不赚他的钱吧?他又死不掉。你放心,你们要是敌对相杀的时候,记得找我买工具,要逃也可以找我,看在咱们曾经共患难的经历上,会算你一个友情价。”
这就是两不相帮,只观战了。
马瓒说完,他身边的小厮从外面进来,附耳说了几句,他站起来,就往门口走:“本公子还有事,先走一步……”到了门口,他一手扶着门框,并未回头,突然道:“胡三朵……”却没有再说完,大步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等他走了,胡三朵又想了一回这其中的事情,还没有童明生的消息送来,却已经将孟如玉抓来了!同来的还有莫笑,先前一直被扣着,胡三朵要装,也懒得搭理他,现在他脸色十分的臭!
露了个面,就消失了。
胡三朵从榻下,下来,她要问孟如玉,这女人搞什么鬼!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让童明生从内部混乱起来了。
她从荣慎那问不出一句话来,从被带来,荣慎就再未说一个字了。
孟如玉一见到胡三朵十分的激动,满是恨意的看过来,若不是被绑着,只怕都要扑上来了。
胡三朵皱了皱眉头,孟如玉被人扔在地上了。
胡三朵问她:“我们有什么仇恨?你这么看我?”
孟如玉呸了一口才道:“少假惺惺了,童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童二爷还没有找到吧?哈哈,我倒要看看他能够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