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好药喂烈风服下,果真催吐了几回,又灌了治疗的药,对于治疗疥螨的药,胡三朵也隐晦的提了建议,相信王询肯定能明白。
只是裘贵一脸不服,满是郁郁,胡三朵也顾不得他,反正她已经拒绝了王询的邀请,她是不会来马场工作的,说到底,那马瓒动不动就跳脚,指着鼻子骂,还涉及到朝廷,她是不想这么受气,说不定还有危险。
“既然胡娘子拒绝,老夫也不挽留了,只是以后希望能够跟胡娘子多切磋探讨,共同进益。”
胡三朵自然无有不应,她没有捂着不让人知道的想法。
王询满意的点点头,胡三朵看天色不算早,趁机提出了离去,王询也未挽留,只是让人套马车去送,另塞给胡三朵一锭银子,约莫有五两重。
胡三朵也没有推辞,欣然领受。
从马家马场出来,走了不多远,就听见阵阵人语,似乎在争执。
“胡娘子,是我们公子在前方,嗯,还有大江县衙的人,小的去前面说一声,时候不早,看能不能先送您过去。”
胡三朵点点头,前方的确堵了一群人,还有不少马匹,隐隐看到一群青衣衙差,唯一一袭白衣十分扎眼的,正是马瓒,此时隔得远看不清其神色,但闻其语调却十分激动。双方争吵不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呢。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马瓒,你只管色目人的事物,别捞过界了,我们可都没有听说童禹是色目人,再不放行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胡三朵撩开帘子探出身子看出去,是童明生的声音,他是在办差?
只是被人群隔开了,看得并不真切。
胡三朵催马往前走了几步
又听一声揶揄道:“想不到我童禹还这么受欢迎,哈哈,马瓒你想与我比试一番可惜没有机会了,我看你也没本事将我救出去,经商之才,我童禹认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我看你,不过尔尔吧。”
“童禹,你还真别激本公子,你不过靠着祖上余荫,又有什么本事!”
“走,对挡路者别客气!”
“你要见童禹,就到衙门来见吧,过了明日将他送往京城,马瓒你也为官,别坏了正事!”
“朝廷追查童家数十年,查童禹之心你也清楚,我等好言相劝,若是出了岔子,谁也担当不起!”
“……”
胡三朵的马车摇摇晃晃已经靠近人群了,那赶车的小仆赶紧过来,还摸了摸脑袋嘀咕:“这马平素最是老实,懒怠,怎么自己就走过来了。”
胡三朵不语,只是看了眼那马,人有万万种,马也是有脾气的,这马的确是个中比较懒的一匹马,缺乏灵性。
“能过去么?”胡三朵问。
小仆摇了摇头:“公子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童财神爷身上,根本不理睬小的,怕坏了公子的事,胡娘子,且等等吧。”
胡三朵好奇的问:“先前就听说财神爷,朝廷追了数十年的,怎么听童禹的声音很年轻呢,不知道是哪个姓氏,童家湾那个童?”
说道这个小仆也来了精神,道:“胡娘子有所不知,童财神并非指的童禹一人,而是童家祖孙三辈人了,正是童家湾的那个童姓,只是源自江南童氏,并非西北童氏。我们公子从记事起就最佩服的就是童财神,胡娘子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
胡三朵抿嘴笑笑,静待下文:“小哥可否给我说说,让我也开开眼界?都说财神之富冠天下,以前只闻其名,未有机会见其人,想不到今天倒是见着了。”
小仆一脸得意,道:“这童氏兴起与江南,五十年前还是蒙古人为帝皇,可是人分四等,南面的汉人为最次等,那些蒙古人野蛮的很,名不聊生,到处是揭竿而起的义军,尤以南方为最。”
胡三朵听得全神贯注,心想,倒是和她所知晓的元末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朱元璋这号人物,想来怕是没有,不然也不会有什么东方氏为底了。
果然就听这小仆道:“东方氏兴起与淮南,出身贫苦,后来受江南童氏支助才日益兴起,又兼并了几只义军才有了声望,一举称帝,童氏原是江南首富,其时童氏领头人童观,人称童满贯,以海外行商起家,家资不知几凡,效仿先秦吕不韦之奇货可居,也算功劳一件,可之后大夏朝立,建都金陵,传言金陵有一半城池屋舍是童氏所建立的,后来童满贯功劳渐大,又仗着钱财不知气势高涨,和皇帝闹翻,以至于被流放,后来才隐藏民间。”
小仆说到此处,叹了口气,道:“帝心难测,童氏之衰也在意料之中。”
这小仆只有十六七岁,偏偏凝着一张脸,故作老成,胡三朵看得好笑。
他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胡娘子,这些可都是听我们公子说的。”
胡三朵点点头:“很有道理,原来还有这番故事,那后来呢?”
“后来,听说童满贯被抄家之后,钱财都被帝皇收缴,但是暗中却藏了一笔,以钱为利,让不少官员为其开道,从流放之地逃脱了,一直隐藏民间,朝廷这些年也没有放弃追查他呢,听说他当初流亡之时遇到蒙古皇帝,也不知道以什么手段得了蒙古皇帝的宝藏。是靠着那笔地下宝藏再次起家的。”
“至今已传三代,那童禹就是童满贯之孙,我们公子说,但凡生意,无论针线脂粉还是衣料酒楼无有不涉及,只是也不知道那间铺子是他的,又成为大夏朝的首富,童家人都被世人成为财神爷呢。”
胡三朵愕然:“真这么厉害,什么生意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