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上,艳红得如同血染的指甲,特意摆在她的面前闪来闪去,配上那种红得发紫的口红,已经完全抹杀了昔日作为清纯小女生的存在感,眼前的人完全是一匹野马或是狐狸。
夏乾生的名字也被她喊得那么抑扬顿挫,像恐吓一样。
“就算你所说的是实情,但是能不能成功说服夏乾生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能一味嚣张下去的资本吧,这次很遗憾,我已经先一步退出了,让你握住获胜的筹码,只能是我礼贤下士给你的最后退路。”
她冷漠地扫了一眼面前鲜红的女人,绕到了角落里,朝着稀疏的街道挥手,却等不来一辆出租车,看到宋浅浅嘲笑声后,心里幼稚地想着,如果宋浅浅日后靠真心赢得了夏乾生的感情也就算了,她的罪恶感至少不会那么严重。
绿色的出租车停在她面前,愣了好一会儿刚想上车,却被宋浅浅和司机强行拖进了医院,宋浅浅一改往日甜美嗓音,直接骂道,“陆子芽,你还是省省吧,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夏乾生的正牌夫人,我现在就要让你在夏乾生面前难堪,这几年我一直忍着你,现在轮到你的报应了,不要以为永远有顾忆深护着你,已经一刀两断了吧,现在谁都救不了你这头蠢猪。”
骨头被抓碎的簌簌声,细瘦的身体极度想要反抗,用力顶着地面不想被宋浅浅拖进去的双腿,因为突然间的抽筋,越发疼得厉害,三两下就被拖出了老远。
“你这样也想得到夏乾生的喜欢,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你!”宋浅浅发急。
“夏乾生接受你先不说,真面目一旦爆发,估计依照夏乾生的一根筋、固执到底的性格,绝不会给你留任何情面的。”
“不见得吧,当年羽淑姐喜欢顾忆深还不是照样被你这个狐狸精抢走了,你的假面我早该撕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你还想占着我的乾生不放吗,我真是长这么大都怎么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跟我走,臭女人,现在就跟我去见夏乾生,一切我都要让它浮出水面,别想逃。”宋浅浅的手劲越来越大,那个学生时期连体力都跟不上的女人,如今也能轻而易举地拖着她在地上走了好几十米,真的难以想象现在的她究竟有多脆弱。
本能的保护意识被激发,看着医院病人诧异的目光盯着她看,陆子芽一下子爆发出了吃奶的力气,手指狠狠地渗进了宋浅浅的手腕里,趴在地上后退了好几步后,才奋力爬起来拽住旁边的不锈钢椅子的椅角,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稳。
一直躲在身后观战的乔羽淑暗自得意地跟着走了五六十米,然后掏出苹果手机给顾忆深打电话,顾忆深此刻正在医院天台扶着栏杆静静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越俯瞰着大楼底下川流不息的车辆,越无法抬头看着苍白的天空,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听到电话铃响,尤其是乔羽淑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才回过神来。
而另一头,宋浅浅早就和司机拖着陆子芽进了夏乾生的VIP病房,抓住夏乾生的父母也在的时间,正合宋浅浅的意愿。
“伯父,伯母,你们都在啊。”
一进去的宋浅浅,客套地露出可爱的笑容,陆子芽被她推进去,险些撞在张淑仪的身上,把刚刚回过头看她们的夏锋和夏乾生吓了一跳。
“这位是?”见到陆子芽一身狼狈的样子被抓紧来,张淑仪一开始有点生气。
宋浅浅见状打开自己那道招牌酒窝笑,一摆鬼脸解释道,“我是夏乾生的大学同学,听说他住院的事,特地过来看他。”
“进来吧。”张淑仪没有好脸色地看了一下陆子芽的方向,趁宋浅浅走进去的空隙,小声问身后的陆子芽,“子芽,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交代你不让别人随便过来啊。”
话音被宋浅浅听见,停顿片刻后,宋浅浅更像恍然大悟一样激动到不行,“哦,是这样,我是来揭穿这个女人的骗局的。”
“这个女人?你们不是同学吗,刚刚那是发生什么事了,这副样子走进来。”张淑仪一脸郁闷地看着宋浅浅,看她浑身上下打扮狂野与富贵的姿态,不敢得罪,以为陆子芽惹了不好的仇家,更是对陆子芽不抱好的脸色。
宋浅浅开门见山,“伯父伯母,我叫宋浅浅,是宋氏企业宋延的孙女,我爸爸宋添融你们听过吧,他经常上财经频道参加电视访谈节目,听乾生说,伯父很敬重我父亲,哪天我可以引荐你们认识啊。”兔子钱包里取出一张宋氏企业特制的金色名片还有跟宋延、宋添融、其它亲戚的全家福艺术照递给夏锋和张淑仪。
夏锋看完后态度才终于有了一些起色,特别是听到宋添融这三个字的反应特别强烈,“哦哦,原来你就是宋先生的千金,真是失敬,请做吧。”
“不用,我站着就好。”宋浅浅轻笑。
宋浅浅估计就是摸透了夏锋的习性和张淑仪喜欢有钱人的特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冲进医院说这些荒唐的丑事,换了陆子芽,绝对开不了这个口。
毕竟未婚先孕、一晚温存这种事情不是个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