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道:“直接说吧!”
如今他对姬舒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法克一怔,旋即道:“先生,方才我们得知消息,那田修正在向白圭施压,企图控制郑国的盐利。”
姬舒微微一惊,道:“这盐利可决不能交予齐人。”
姬定也道:“关于盐价,律法可是有明文规定,田修想干什么?”
法克道:“田修只是说,他打算在濮阳修建一个盐仓,齐国的盐将会经濮阳,卖往各国,并且田修还保证,关于郑国国内的盐买卖,他不管得,他只管销往其它诸侯国的盐买卖。”
姬定又道:“白圭怎么说?”
法克讪讪道:“齐国到底财大气粗,齐盐一旦进来,咱们郑国自产的盐根本就卖不过他们,白圭认为如果不与他们合作,齐国是能够轻松将咱们击垮,到时连郑国的盐价,都是他们说了算,除非我们不准齐盐进来,否则的话,白圭认为还是要与他们合作。”
姬定微微耸肩道:“可是没有哪条律例,表示我们可以拒绝齐盐入境,以齐国在我们郑国的影响力,我们也无法拒绝。”
姬舒道:“可是让齐国完全控制我们的盐,将来谁又能保证齐国不会抬高盐价。”
姬定轻松惬意道:“暂时不会就行,先让齐国玩着吧!”
说着,他又向担忧的姬舒道:“你无须担心,这其实是我所期待的,玩这种游戏,我可比他们都要擅长。”
话音刚落,门口一人道:“周侍中,方才屈大夫捎来一封口信,楚王希望周侍中能够早日回国。”
姬定闻言,不禁看向姬舒。
姬舒眼中闪过一抹郁闷,但也就是一闪即过,笑道:“你还得以正事危险,你若失败,我们就再也无法相见了。”
姬定笑道:“可是我不想在这大冬天赶路,还是在天气转暖再说吧。”
姬舒心中一喜,嘴上却道:“可是楚王找你,定有要事。”
姬定道:“若是急事,屈善就不会只稍一封口信进来,必然是要跟我见面谈,我知道是什么事,不打紧的。”
。。。。。.
绁府。
只见大堂中坐着三人,除主人之外绁错,还有田修与白圭。
“田大夫,这等好事,我也愿意,但是我当初能够拿下郑国的盐铁,在于我给予公主许多保证,而如今贵国一方面要控制郑国的盐,如今又要涉及粮食,这会令我很难做啊。”
白圭很是为难地说道。
田修瞧了眼白圭,道:“白先生误会了,我们齐国可不是想要控制郑国盐和粮食,盐的话,我说得很清楚,白先生还是负责郑国国内的盐买卖,之外由我们负责,所得之利,可远比现在要多。
至于粮食,我们也不是想要抬高郑国的粮价,而是我知道这两年来,郑国未涉及到战事,这仓内囤积着许多余粮,我们齐国以布匹交换郑国的粮食,然后再援助魏国,以此来节省运输损耗,白先生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应该是能够理解吧。”
绁错在旁道:“白先生,目前魏国是急需粮食,如果可以直接濮阳运送粮食去魏国,这的确要节省不少时日啊!另外,我们郑国每年也从齐国购买不少布匹,这笔买卖谁也不会亏。”
他虽然是郑国大夫,但可是听命于魏国,目前魏王天天盼着齐国的援助,如果直接从濮阳发货,那可是非常近啊。
白圭紧锁眉头。
说是这么说,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确实!
郑国目前屯有不少粮食,一方面,生产力的进步,这耕地翻了一番多,而另一方面,又没有打过什么仗,朝廷消耗粮食的事不多。
但是齐国要大规模在宋国收购粮食,齐国马上就能够成为郑国最大的粮商,齐国就可以控制郑国的粮价。
田修笑道:“绁大夫所言不错,郑国每年也都从我齐国购买不少布匹,如今郑国子民缺得是布匹,不是粮食,此次我们给予布价,可比往日可还是要便宜许多啊!”
说着,他掏出一块布条来,递给白圭,“这个价,你看如何?”
白圭接过布条来一看,大惊失色道:“这。。。这价钱?”
“太低了是么?”田修笑道。
白圭点点头。
田修道:“那是因为我们算过一笔账,即便是这个价钱,也比从齐国本土运送粮食到魏国要节省许多钱,为了能够筹足更多的粮食,故此我们才给出一个非常低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