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注意到的是正对着他的南烟。
眼见钢管即将落下,南烟没有丝毫犹豫地扑向毫不知情的青年,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闭着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砰地一下,是钢管棍砸在头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拉长,小时候一家人的幸福时光犹如走马灯般在南烟脑中闪过,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
南烟眼皮动了动,忽然一点温热自头顶滴落下来,还有一声没压制住的闷哼。
心蓦地一紧。
南烟眨了眨被沾湿的睫毛,浓稠的红色遮住了她的一边视线。
第二滴。
第三滴。
接连不断的温热液体自上方落在她的脸上,鼻尖被浓重血腥味包围,她甚至都尝到了铁锈味。
南烟不知所措地仰头,青年脸色苍白,额角和脸侧被大片鲜血染红,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而自己却不知何时被青年揽入怀中。
又是重重一声,保镖把那人狠狠踢飞,一边脱下衣服给陆宴初止血,一边握着手机打电话。
现场突然乱起来,旁人的哀嚎声、保镖的怒骂声、警笛声、救护车声、还有眼前女孩无助的呼喊声。
耳朵里只听得见嗡鸣声的陆宴初枕在南烟腿上。
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小身影,稚嫩圆润的脸颊上满是泪水,狼狈地朝自己伸出手。
青年沾血的指尖无力的动了下。
“……”
“你你要说…什么?”
南烟捂着他头上的衣服,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附耳凑到青年嘴边,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眼角泪珠不受控的滑落到了青年毫无血色的唇瓣上。
“……”别哭。
陆宴初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嘴里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
“烟烟…烟烟,到了。”
睡梦中,轻柔的女声穿破梦魇。
被唤醒的南烟摘下眼罩揉了揉眼皮,桑桑放大版的面孔映入眼帘,“怎么哭了?做噩梦了?”
南烟后知后觉地摸上眼角的湿润,居然又梦到陆宴初了?
肯定是执念太深,四年了都不知道他当时要说的是什么。
“没事,梦到救星了。”南烟整理了一下衣帽走出机舱。
她们走的VIP通道,出来时外面挤满了来接机的粉丝,一行安保见人出来了立刻上前护送。
“啊啊啊啊漂亮老婆看这里看这里!”
“姐姐姐姐,昨晚红毯好美,拍戏注意身体啊!”
“宝贝穿秋裤了吗?宝贝穿秋裤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