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江是一条大江大河,绵延千里,河面宽阔,河中水流湍急,水量充沛,是一条重要的水运交通要道,可行千料大船。
这样的一条大河,水的流动性极强,长年水质清澈,但这一天,泯江的一段,被染成了鲜红色。
上十万人的厮杀,大规模的军队对决,直杀得血流成河,十万人死了一半,血液染红了一片江。
杀得十万敌军胆寒,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古少华没有继续挥刀,尽管饮血剑仍然饥渴难耐,他却不想做只会杀人的屠夫,尤其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一场大胜,伴随着长久难以清洗的血腥,红遍江水,红遍两岸,这种沁透的鲜红,许久不曾消散。
许多年后,泯江岸边的这一次血战,依然流传,老一辈人当成故事说给后辈,遥感先人的英姿,战争的残酷,留下了千古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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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江是东西流向的河流,但那只是主干道,它还有许多支流,往南流向的一条支流规模不小,行千料的大船无碍。
这一条支流到不了阳和郡,却可半道入海,沿着海岸线继续往南行驶,便可到达阳和郡了。
齐国的河运比较发达,海运虽不如河运,却也有许多经验积累,只要近海行船,不经历大风大浪,就不会出事。
一路上运气还不错,既没有遇到大风大浪,也没有遭遇厮杀,平安返回了阳和郡。
阳和郡位处于齐国南方,毗邻红海,十几只大船回来,在码头靠岸,一船人有序的下船。
首先下来的是数万俘虏,十万敌军被诛杀了半数以上,剩下的四五万人,已没了士气和斗志,杀之无益,古少华又不想放了他们,只好充作俘虏。
四五万人,不是个小数目,若在船上暴乱,将会是个大麻烦,押送的士兵数目,还没俘虏多。
好在这些俘虏已经被打残了,手里又没有兵器,在精锐边军的震慑下,一路上都比较老实,没敢吐刺。
三万余士兵,押解着四五万俘虏,从一只只大船上下来,排成几条长长的队伍,川流不息,持续了半个小时不绝。
码头上早已等了一票人,站在最前面的一名老者,身穿绯红色的官服,一脸威严,颇有几分气势。
老者身后,站了一溜官员,穿的是青绿色的官服,一个个神态恭敬,当是一些下属官员。
另一边,则站了一排武将,身穿甲胄,佩刀带剑,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看就可感觉出身上的武夫气息,与那边的文官区别明显。
古少华站在大船的船舷上,静静看着士兵押着俘虏走过,井然有序,不由微微点头,心情不错。
这四五万的俘虏,有着大用,即使担心叛变,不能编成士兵,当成劳动力使用也不错。
当目光移到站成两排的官员身上,古少华微微皱眉,轻声问管有为道:“先生,那些官员是什么人?”
管有为低声回答:“这是阳和郡的文武官员,文官那边最前方的老者,是阳和郡的郡守马洛,武官为首者是中郎将杨成。在阳和郡,文官和武官是不同的两个系统,文官由朝廷认命,不受公子节制,武官则是自己人。”
这种文武分治的情况并不稀奇,无非是朝廷为了限制大皇子的权力,做出的一种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