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乐老四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乐轻玲便点着纸上的东西给他指点,“这个是麻将,这个是跳棋,这个是纸牌,比赌坊里猜大小的游戏可有趣多了,一定好卖的爹。”
乐轻玲又给乐老四两口子详细讲了玩法,听得乐老四双眼冒光,他到底是常在外跑有见识的,当即就把女儿抱了起来,亲了一口笑道:“好闺女,你还真是爹的福星,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来。”
“我正准备等哥下学了找些好木头做几套出来呢”,乐轻玲又自豪又开心,低声道:“爹,娘,等卖了钱,咱们也像大伯一家住到县里去,再卖两个丫头,专门伺候爹娘。”
她早就有培养两个心腹的想法,但是一直没挣到钱,才作罢的,前些日子听人说乐轻悠家竟然买了两个丫头,她实在是又气又妒,熬了两晚上才想起来前世这些烂大街的游戏。
乐老四和小米氏听着女儿这话,都忍不住笑起来,片刻后乐老四收了笑:“咱们不能单卖了,这要被人仿了,还没卤肉挣钱呢。”
乐轻玲闻言,神情也有些凝重,只恨她现在的身份不高,如果她成了光烨侯夫人再做这个生意,谁敢仿她的?
“那怎么办?”小米氏满脸担心地问。
“不着急,我慢慢想想”,乐老四坐下来,沉思半晌后,猛地说道:“有了,今晚上叫上阿岑,我把这三种游戏都做出来一份,明天带着直接去府城,找那些大商人卖给他们。这一下子,就能赚来好几年都赚不到的钱了。”
乐轻玲听得满脸振奋,“爹这个办法好,明天我和爹一起去。”
就算是自家爹,她也得跟着,知道买了多少钱。
这一家人商量的事没人知道,只腊月二十七这天,乐轻悠正在收拾那些鸡鸭的绒毛,是前两天家里杀那些买回来的鸡鸭时,她叫上秋果和草儿一起收起来洗干净的,已在箩筐里暴晒了一天,这是收起来准备去掉那些还有些残留的腥味儿的。
正忙着时,刚才各提了两只整鸡和两封点心去村里给两位老太爷和村长送年礼的乐巍、乐峻回来了。
见他们神情不太对,乐轻悠放下手里的那些绒毛,问道:“大哥二哥,怎么了?”
难道是年礼送得不顺利?不应该啊,对于村里人来说,单一只整鸡,这年礼就够分量了。
还没想完呢,就听乐巍道:“乐家那边,又闹分家了。”
“这次是要把谁分出去?”乐轻悠顿了顿,疑惑问道。
“四婶和四叔”,乐峻说道,神色间有些一言难尽,“他们不仅愿意分出去,还把卤肉方子给了三叔,以后呢,他们每年也会像大伯一样,给六百文爷奶的养老钱。”
这就是出钱也不愿意养老两口了,不过按他们的性子,不是该守着乐家老两口既得名又得钱吗?
“这么讲道理?”乐轻悠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点点头,“也还算可以吧。”
毕竟把乐轻玲研究出来那卤肉方子都交出来了,凭她对乐轻玲和乐家老四两口子的认识,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傻丫头”,方宴正在旁边按照乐轻悠说的用干花干草叶子做去味水,擦了擦手,笑道:“没听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吗?那一家肯这么退让,不是得了什么好处,就是有什么难处要推给乐老三一家。”
“还真给你猜对了”,乐巍点点头,看着乐轻悠道,“四婶他们,要把小雯过继给我…乐老三,乐老三和他二娶那媳妇,都同意了。我和你二哥去给太爷爷他们送东西时,正好遇见被差使着去叫他们的阿岑。”
“啊?”乐轻悠惊讶不已,“他们好好的,又不是养不起,干什么不要自家的孩子?而且,乐老三的媳妇,不是就要生了吗?”
乐巍苦笑一声,“那谁知道,可能有个很值钱的卤肉方子吧。”
“大哥”,见乐巍神情低落,乐轻悠上前拉住他的手,“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以后我和二哥三哥都会疼你的。”
没爹娘也没什么。
方宴上前拍了拍乐巍的肩膀,“那样的爹娘没有才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