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躺着,因为身体实在虚的很,全身重的要命,却使不出半分力气。有很多话我要跟他们说,但我说不出半个字,因为说出的话都是含糊不清没有人听得清楚,终于在尝试多次失败之后,我安静了下来,不能说话,只能睁着涩涩的大眼睛盯着他们。这实在是一件很憋屈的事,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能说话的人是有多幸福。
我无法开口说话,所以千万种疑问死死的憋在心里。王白安看了我一眼眼睛眯成一条缝对我笑了笑,他把我扶了起来,然后我艰难的扭了扭头,意指巨棺,这时大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巨棺身上。
“对了,这位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南山指了指巨棺,因为他们救我的时候,这家伙是凭空出现的,不得不让人好奇。因为整个墓室目前最诡异的一点是我们炸开的那个洞口早已不见,墓道自然也不见了,除了能到其他耳室等墓穴,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绝地。
张山人看了看我,我看到他清澈如水的眸子,一晃眼还以为是个女子的眸子。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竟然只看了一眼便把头转向别处,然后指了指四周的墙壁。我们都愣了愣,这家伙的意思是他穿墙过来的还是另有所指呢,但这个话语有些吝啬的家伙不再说话。转移了话题说:“这个棺不能开,这里的东西不能拿,你们也拿不走”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不容置疑的盯着我们。
南山微微蹙眉,他必须从这里带出那东西去,至于那东西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于是摇了摇头为难道:“有些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恐怕难如小兄弟的愿的了”
张山人似乎早就猜到了这点,半抬起头停在空中缓缓说道:“你们不是第一批人了,但确实第一批找对位置的,我说这个墓不能盗是有原因的”他缓了口气,回过头盯着我们。
“或许你们猜到了一些,但却是很少很少,这里的确是夜郎王的墓葬,但我问你们你们了解它多少?”眸子死死的盯着我们几个,我倒是装作很无辜样,反正我又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这种心理,自嘲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夜郎古国,这是中华大地上可以算是最神秘的古国了,楼兰古国,大理古国,夜郎古国。这是三大神秘古国,其中夜郎古国几乎是一片空白,这个国家建国五百至六百年间,但文明却延伸到夏朝以前。就像很多自称学者说的那样,这是一朵奇葩,从来不被外人所知的奇葩。
关于夜郎古国,别说我们,就是考古学界,历史学界知道的都是微不足道的胡七胡八的猜想。听到张山人的问话大家都摇了摇头。
“我知道的比你们多一些,很多东西不要碰,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的,记住,我的祖上就是教训”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张山人,我没有看到因为几代人凋零的落寞伤神,而是一种很是淡定的释然。像是诉说一件平常的事。
“我们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有人派我们来寻找一样东西,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南山沉吟一阵然后十指交错,显然很不想说出这几句话来。
王白安皱了眉头看着南山,我也看着他,只有大块头天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趁着大家沉默时间居然打起了鼾声,我细心的看到张山人看了一眼大块头,刹那间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然后深藏眸子深处。
“只要你们动了这个墓,这里的风水就会被破坏,这个小镇这几年天灾人祸将会不断,你们看着办吧”张山人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利索的站起,朝着青铜灯下走去。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单薄的家伙身后背着一把大家伙,用破布包着,由于青铜灯实在太暗,我无法看清。
他孤身一人盯着壁画看,时间仿佛停止了,我们都在思考他留下的问题,他祖上的惨事与夜郎墓逃脱不了关系,这个小镇的繁荣稳定与这个墓有关,如果我们真的继续下去,那么就是这个地方的罪人。一个是我们死的问题,另一个牵连的是这个小镇的负面影响。这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问题,这个墓带来的效应这么大,必须的慎重行事。
我不知道最后南山是鼓足了多大勇气下的这个决定,我只闻到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他站起了身子对着张山人下跪。这一幕让我们所有人吃惊不已,这样的事发生在南山身上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下跪的是对着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南山的名气是出了名的倔,在成都,我和南山,黑子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我对他的性格更加的了解,待人温和起来的时候很温厚,但固执起来谁也拦不住。所以我很明白南山下跪究竟是多么一件不可能的事。
“今天是我南山对不住各位了,如果有因果,全都算在我身上,兄弟们,准备开棺”南山起身,欣长的身子看上去很是落寞与苍老,这还是跟我们一起开玩笑喝酒盗墓的南山吗?我觉得不是他变了,就是我变了。
大伙看到如此认真而又不同的南山,默默的起身,就连大块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认真的盯着南山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既然来了就没有不干的道理,难不成这个夜郎真的会逆天不成。
张山人转过身,微微一叹,说:“既然你们如此坚持,那我也来充当这个罪人吧,有些逝去的事是该弄清楚的时候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逝去的事是什么,但我很高兴的知道,这家伙打算跟我们一块干了。大家都很诧异的看着他,然后露出了笑容,有这么一个大神在这里,还怕坑里冲出个阎罗王来不成。
青铜灯照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刺眼,但明明那幽绿的光是那么的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