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相拥而睡的二人身上时,司马稷就睁开了眼睛,他侧头看看躺在他臂弯里睡得正酣的陈木槿,露出了一个满足而甜蜜的微笑。
这一切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梦一般,他直到现在这一刻才相信自己真的得到了她的心,能让她如此不设防地躺在他的怀里安睡。虽然他们什么也未曾发生,但是尚未娶她过门就同睡一床也实在是于礼不合,只是当爱情的降临的时候,他又如何肯放开她哪怕一刻。
回想昨夜,二人甚至连晚饭都没顾上吃,一直聊到深夜。
“稷,你不是商人吗?为什么变成了匪帮的大当家?”她嘟着嘴,撑着脑袋问他,心里的好奇指数都要报表了。
司马稷轻轻抚摸她柔顺的青丝,细细解释道:“五年前,你因为救我而坠崖,我当时悲痛万分,但是还是想要活下去,所以我包扎了伤口,往慈云寺的方向走,路上很不顺利,遇到了一些事情,几乎命悬一线。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但是又被一个上山避难的人救了,他是个穷书生,遭人迫害跑到山里想躲一阵子,结果机缘巧合救了我。”
她一听见穷书生三个字立马就想到了铁书生,于是她猜道:“那个救了你的人是不是铁书生?”
他点点头:“对,就是书生,他不仅救了我,还一直收留了我将近一个月,直到我的师父带人寻到我。我本想让他跟我一起下山,但是他拒绝了,他说他本来就想来加入匪帮谋得生路,是因为遇到我才耽搁了,待我离开,他就上路。我当时特别想报答他,加上家底还算殷实,所以帮他成立了炽鹰帮。”
“可是这个炽鹰帮不就只有他一个人吗?怎么发展啊?”她更不明白了。
他温和的笑:“所以说人各有命,他也许就是有当山匪的命吧,那时候我们是在山脚下建的炽鹰寨,许多散匪闻风都来投奔,他倒也镇得住场子,后来恶面虎逃入山中被他擒住直接收入麾下,老虎你也见过了,怎么会是甘居人下的人,我们少不得费了一番功夫才收服他。再后来我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所以就离开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黑狼和夜明笑已经在寨子里了,炽鹰寨也从最开始的不足百人发展到了四百人之众。”
陈木槿总觉得疑点满满,不满道:“这也太笼统了,你不老实,避重就轻!”
司马稷虽然被揭穿,但是完全没有心虚的表情,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来日方长,还有你这个小八卦问不出来的?这些都没那么重要,反而我现在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跟怀霄派的掌门人有如此深仇大恨?”
一提到这个,她的表情就凝重起来,犹豫再三还是捡要紧的跟他说了,说到动情处也不免再度流泪,司马稷贴心地将她搂在怀里,给她力所能及的温暖,但是她没看到的是,他的表情也随着她说的内容愈发严峻,眉间拢起化不开的阴云。这不单单是为她心疼,更包含了说不清的深意。
后来她渐渐哭累了就直接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回忆至此,司马稷心疼地看着她,这个傻姑娘,自己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
他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
之后,他慢慢将麻掉了的手臂抽出来,戴上面具,轻手轻脚地下床走了出去。
陈木槿翻个身,继续酣睡,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离开。
地牢门口,铁书生一脸疲倦,刚想回屋好好睡一觉,却被赶来的司马稷堵个正着。
“他招了吗?”
铁书生见来人是他,收起打了一半的哈欠,点点头:“审了一晚上,他倒也算是个铁骨头,怪可惜的。”
司马稷拍拍他的肩:“辛苦了,我已命人备下早饭,走吧。”
铁书生一脸苦相:“大当家的,你不是要跟新夫人一起吃吗?我自己吃就好。”
司马稷不由分说扯着他就走:“我没说要跟你一起吃,还有,昨天晚上,我把身份告诉她了。”
“什么?”铁书生的眼睛顿时瞪的比牛还大!
不等他再说什么,司马稷已经将他拖进了天鹰堂后面的书房。
得知他只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司马稷而已,铁书生总算没有继续抓狂下去,转而说起了昨天审完的结果。
“你肯定想不到是谁要绑架陈姑娘。”他饿了一夜,此刻见到吃的,简直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