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心玉就知道季予惜肯定无法释怀当年的事情。“说起来,你能有那个孩子还得感谢我呢,如果不是我把你灌醉了,放到了堂哥的房间里,你怎么会怀上那个孩子呢?”“你本来可以借那个孩子母凭子贵嫁入左家,可惜啊,他一出生就是个死胎,这能怪谁呢?都怪你,如果你不躲起来,正常产检的话——”话还没说完,季予惜忽然低低地冷笑了一声。“丑八怪!去死吧!”季予惜忽然猛地按住了左心玉的头。“呜……”左心玉瞪大了眼满脸猝不及防。季予惜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把她自己的手机强行塞进了她嘴里。“嘴贱!”左心玉挣扎着,嘴巴被撑到了最大程度,所有尖叫声都被那手机给塞进了喉咙。一边的贵女们都惊得呆住了。根本就没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六年前任他们糟践的季予惜了。贵女们迟钝了好几秒钟,才下手帮忙。但季予惜已经抢占先机了,薅住左心玉的头发,拳头全部往她的脸上招呼。一拳下去,左心玉就感觉自己脑子嗡嗡嗡的。脸上迅速地划过了几道热流,鼻子里都是血腥味,再一摸,自己刚做的鼻子,竟然歪了!“季予惜,我要杀了你!”左心玉操起手边一个花瓶就朝季予惜的脸砸过去——宴客厅,季曼珠和季牧深站在左曜宸的身边,沾了这位小叔叔的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恭维和关注。那一瞬间,左牧深都要以为全世界都以他为中心。忽然,一声声的惨叫和宾客们的惊呼声传来。左曜宸一眼便看见入门处,似乎有几个人在打架。“怎么回事?”他眉心微蹙。左牧深也是脸色一变,忙道:“小叔稍坐,我去看看。”左牧深分开了看热闹的人群,一眼就看见左心玉满脸是血,正在门口疯狂地砸随礼。门口本来堆放着许多贵宾们送的大礼,什么古董字画,珍宝玉石,每一样都是大有来头,无不彰显着左家和季家人脉圈子的财大气粗。而现在,都被左心玉和几个小姐疯狂砸烂了。左心玉像个疯狗一样满脸大喊大叫。“季予惜,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推倒一个桌子当盾牌的季予惜指着她的脸笑,“丑八怪,你的鼻子和下巴都歪了,你好丑啊,我要是你,我就去死了。”“啊啊啊啊!”发疯的左心玉一脚踢开了来拉自己的人,捡起一个完好的古董恶狠狠地朝季予惜砸了过去。左曜宸刚走过来,便看见半个花瓶砸到了他的脚底。定睛一看,正是他代表左家送来的订婚贺礼,一个古董花瓶,价值上千万。而砸花瓶的人,竟然是他左家自己的人。左曜宸的脸色,倏然阴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左曜宸的怒火,左牧深和季曼珠都是眼前一黑。左牧深忙战战兢兢地回:“出了点小意外,我会处理好的。”左曜宸没有说话,浑身沁出了无形的冷意。作为左家长辈,带着礼物上千万的赏脸来左牧深的订婚礼,竟然得到这种待遇。左曜宸已是满脸不满,季盛华赶紧将他请到了一边的安静卡座中休息。季曼珠看着那被砸了满地的礼物,脑子还嗡嗡的,一直到看见季予惜信步走了出来,她的脑子才清醒了。“季予惜,你这是在干什么——”季曼珠整个人绷不住了。她后悔了,不该让季予惜回来!这就是个灾星!左牧深也从那满地的狼藉之中抽回了魂。“季予惜!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季予惜没心没肺,“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干过,东西都是左心玉和她们砸的。”众人一致看向了左心玉和她的姐妹团们。这几人,都是季曼珠的好姐妹,有季家的亲戚,也有左家的亲戚,此时见众多的眼神看过来,脸色也是煞白。带头砸东西的左心玉已经被架走了,手里还拿着一瓶窖藏红酒的季梦辰吓得一哆嗦。“是季予惜先打心玉,我们才砸东西的!都是她!”其余几个也赶紧将枪口一致对准了季予惜。“一切错都在她,和我们无关!”“大家可以看监控,是季予惜先动的手!”那满地的礼物,不仅价值不菲,而且代表着季家和左家的脸面,这事儿如果不推给季予惜,她们一辈子都赔不起。被指认的季予惜徐徐地将自己披散在胸口的头发捋到了身后,露出了雪白的锁骨。站在一堆被毁坏的奇珍异宝古董美酒之中,她整个人都流露出了一种破碎而绝望的美。“对,是我先动的手,是我打了左心玉。”季予惜一口承认了。话锋一转,“可我只打了左心玉,她要多少钱,我赔就是,但这些古董玉器,美酒珠宝,可不是我砸的,我也不会赔。”左牧深气得双眼通红。“季予惜,如果不是你对她下手,她会砸这些东西吗!”季予惜轻飘飘,“就算我打了她,她也不该砸东西啊。”左牧深看着满地的狼藉,心口一阵疼。他的订婚礼算是彻彻底底的砸了。“心玉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和她动手,你非要在我的订婚礼上搞这种事情吗?”这话让季予惜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无冤无仇?”她一步步走向季牧深,“六年前,左心玉把我灌醉,拖我到了你的房间里,让我身败名裂,这叫无冤无仇?”说起几年前的那桩桃色新闻,宾客们的耳朵也是一竖。他们只知道,季家那个被找回来的女儿,看上了自己的姐夫季牧深,还恬不知耻地将左牧深灌醉之后,把他睡了,还怀孕了。她想母凭子贵嫁入左家,还带球跑,最后生下来一个死胎。现在看来,难道还有什么内情?左牧深的目光闪了闪,有些心虚,可还是义正辞严的否定了。“心玉为了这个事情,被罚跪在祠堂里三天,她已经付出了代价,但今天的事情,你休想三言两语就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