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杨仙茅看见孕妇的突然痛苦地捂着下腹部**,似乎腹部在有节奏地宫缩。?〔<(他不由心头一沉,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小肚子一阵阵的收缩,我很害怕,孩子不会不会掉?请了村里的稳婆就说,肚子痛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这孩子要早产。”
杨仙茅不由心头一凛,妊娠后期伴严重脓性肠痈,这可太棘手了。
杨仙茅觉得还是把韩雪娥叫来一起会诊一下,毕竟妇科这一方面他还真不太擅长,如果不是一个孕妇,是一个普通人出现肠痈,他会根据情况决定动手术的,因为神医华佗《青囊经》记载有如何治疗肠痈的办法,杨仙茅在解剖尸体时也曾经进行过这方面的手术练习。可是现在面临的是一个孕妇,弄不好会伤到肚子的孩子,那就麻烦了。
于是杨仙茅对田埂子父子说:“我去叫我的同伴来,她也是个郎中,是宣州韩氏医馆的韩神医的女儿,医术很高明的,让她来一起看看”
田埂子一家人听这话不由大喜过望,他们当然听说过宣州城韩氏医馆韩神医的名头,可是他们家里一贫如洗,又哪里有钱去请韩神医这样的名医来给看病呢?没想到现在韩神医的女儿就在村中,这位小郎中愿意去把她请来给自己媳妇看病,他们两当真觉得似乎天上掉下个大元宝似的高兴,忙不迭感谢,激动得声音都在颤。
杨仙茅本来想自己回去叫韩雪娥的,可是看见他们患得患失的眼神,或许担心他走了之后不再回来,便叫阮彩云跑步去叫韩雪娥,自己留下来安慰病人,同时继续进一步检查,了解病情,询问既往病史和家里直系亲属有无遗传性疾病等情况。
王彩云一路狂奔,来到了奎家庄,径直到了后院主卧,韩雪娥跟老夫人以及其他家人都坐在房间里静静的等着,守着奎员外。看见她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都有些吃惊。
阮彩云喘了口气,说:“韩姑娘,杨大哥让您去一趟,救急。”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阮彩云站了起来问。
“先前我们在村子里转,现有家人有个孕妇怀孕八个月了,但是肚子痛,杨大哥说是肠痈,担心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有早产的迹象,说你这方面有办法,叫你赶紧去一起想想办法。”
韩雪娥拔腿要走,奎二郎赶紧拦住了说:“那不行,韩姑娘,你可是我们家重金请来的郎中,是给我爹看病的,这时候我爹还没醒呢,正是关键时刻,你跑去给别人治病,这算什么事啊?”
韩雪娥心想,这倒也是,人家花了这么一大笔钱请自己来,奎员外目前治疗没有任何起色,说不定病情会进一步恶化,正是离不开的时候,确实不适合离开。可是杨仙茅让自己去,肯定是有他的想法,也有这个必要性,那边孕妇很可能情况比较危急,而这边奎员外虽然病情严重,但还没有生死一线的地步,于是目光望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慢慢站了起来说:“老爷暂时还在昏睡,既然那边救人要紧,韩姑娘你就去吧。这边若是有什么事,我们差人来叫你们就是,反正就在一个村子里。”
奎二郎焦急地对母亲说:“娘!我爹病成这样,你还放郎中走,这算什么事?”
奎大郎巴不得所有郎中都离开,而这时候恰好老爷子病情突然恶化死掉那才好,这样既随了自己心愿,又可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现在有母亲让郎中离开去别家看病,正好顺水推舟,赶紧起来拉住弟弟说道:“老二,不许你这么跟娘说话!没规矩,爹昏迷不醒,这个家就是娘来做主,还轮不到你来说话的,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奎二郎一甩手,指着奎大郎说:“大哥,我以为你真是为了爹好,想不到你居然也这么说。我不管,反正郎中绝对不能离开娘身边半步,否则我跟他拼了。”
说罢,奎二郎将门边一根顶门杠抓了起来横在手里,眼睛赤红,瞪着众人呼呼喘气。他当然不会跟韩雪娥、母亲和大哥动手,但是他担心的是母亲下令让奴仆丫鬟们上来阻拦自己,因此,这才以武力相逼拦住了大门。
老夫人气得抖,正要呵斥,韩雪娥却拦住了她,转头问阮彩云说:“那孕妇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阮彩云说:“杨大哥说,那孕妇肚子痛是脓肿肠痈,他要给她治疗,但是又怕影响到肚子里胎儿引起早产,所以有些担心,想请你去帮忙一起会诊。”
“杨公子应该是想让我想办法保胎,这样,我开一副保胎药,你马上拿去给按方抓药。”
说罢,韩雪娥快步走到长条几案前,提笔开始写了起来。很快写好一个药方,拿过来递给阮彩云。阮彩云接过,犹豫片刻说:“这一家很穷,只怕没钱抓药。”
韩雪娥立刻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塞给阮彩云说:“这里有些散碎银子,你拿去抓药。既然那户人家贫困,没钱治病,杨公子又不会坐视不理,所以那妇人治病用钱估计杨公子要自己承担,他家也不富裕,这钱从我的钱袋里出好了,里面的钱应该够了。”
阮彩云接过钱囊,感激的点点头说:“韩姑娘,你可真是好心人,我替他们谢谢你。”说罢,转身飞奔而去。到了外面,问了丫鬟婆子村里郎中所在之后,一口气跑到药铺。一进门就嚷嚷着说:“快!快抓药,救急。”
村里唯一这家药铺只有一个老郎中,姓牛,他跟老伴两人开的药铺。这会子牛郎中正在给人诊脉看病,见阮彩云跑进来,觉得她眼生,又听说得紧急,赶紧让那病人稍等,站起来说:“姑娘要抓什么药?”
杨仙茅将处方递了过去,说:“这是给孕妇保胎的,快点,急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