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儿生辰宴上发生的那些事儿,对于旁观者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一笑谈。可对于顾氏来说,简直是气出翔的糟心,堵心。
吴家回京之后,第一次宴请客人就搞成这样。顾氏心里这个膈应,活刮了顾大奶奶的心都有。
只是,事后她却没先向顾大奶奶发难。反而是拖着被气病的身体,先去了馨园。当时容倾人在湛王府不在馨园。如此,顾氏对着容逸柏,落泪,表歉意,表歉疚等一套全上。
“柏儿,我实在是没脸见倾儿了。她拖着不适的身体去给欣儿庆生,可我却让她受到那样的委屈。我这个姨母对不起她……”泪水连连,满脸的愧疚。
容逸柏看着,温和清淡道,“都已过去了,姨母无需自责。”
顾氏按了按眼角,擦去那抹水色,沉沉道,“不,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过去。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倾儿讨要一个说法的,这委屈绝对不能让她白白受了。”
容逸柏听言,抬眸,温和一笑,眸色沉亮,语气轻缓,“舅母刚经历丧女之痛,她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不过几句口舌,想来也不过是无心之言,我和倾儿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若姨母是为倾儿欲如何,那大可不必。”
话说的含蓄,却也透彻。你顾氏如何为难顾大奶奶,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千万不要打着容倾的名头去行事。免得日后万一顾家又发达了。你想巴结了,到时又把一切都推到容倾的身上。说,若非容倾不依不饶,你也不会如何如何的!
容倾受了欺负,容逸柏自会看着办。至于顾氏要做什么,那都不干他们兄妹的事儿。
顾氏不是傻子,容逸柏话中意思,她听的明白。眼帘垂下,遮住眼底神色,而后长叹一口气道,“柏儿你放心,姨母自有分寸。”
容逸柏听了,淡淡一笑,没多言。
顾氏又说了一些表关心的话,未再多待既离开了。
走出馨园,坐在马车上,顾氏脸上表情比来时更为沉厚,沉沉道,“容逸柏真是长大了出息了。”
不动声色之间,那些弯弯绕就已完全了然于心,一点儿话柄都不留呀!
陈嬷嬷低声道,“看来,容公子跟九姑娘的关系确实很好。”跟以前的清淡,疏离形成一个明显的对比。
更重要的是,这次回京之后他们兄妹的改变,也是让人从心里唏嘘,不喜。一个比一个本事,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温润无害的容逸柏,说起话来那是滴水不漏,精明的厉害。还有容倾,过去的绵软柔弱也是完全没了踪迹,说起话,做起事儿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不愧是从顾影(容倾,容逸柏的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都是那心思重的。
想到顾影,顾氏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瞬时又隐没无踪,看着陈嬷嬷道,“容倾确是不在馨园?”
陈嬷嬷点头,“老奴看的仔细,九姑娘确是不在。”
顾氏听了眼睛微眯,眼底神色变幻不定,“这么说来,她还在湛王府了?”
“应该是这样!”
容倾离开吴府,坐上湛王府的马车离开。这事吴府守门的下人可是亲眼所见。如此,快速的就传到顾氏在内的很多人耳中。
湛王爷亲自来接容倾,这意味着什么,这代表了什么,几乎可以预见。
所以,顾氏第一时间去的不是顾家,而是馨园。因为比起暴打顾大奶奶,自然是先安抚容倾兄妹更加重要。
看看时辰,顾氏心里的带着几分期许。希望容倾吹吹枕边风,让湛王动手废了顾大奶奶。那样,才是皆大欢喜。
赵府
湛王爷接容倾离开的事儿,顾大奶奶知道,赵清雪和赵夫人自然也听闻了。
如此,回到府中之后,赵夫人看着赵进惴惴不安道,“老爷,你说,容姑娘她会不会不高兴,然后向湛王爷说些什么呀!”
赵进有些心不在焉道,“她不高兴什么?”
“就……就是雪儿带了湛王爷送的发簪,会不会让九姑娘不愉快呀?”
赵进闻言,不以为然的道,“湛王怜惜清雪,她作为湛王妃要随着湛王一同疼惜我们雪儿。以夫为天,这是身为女人的基本。她有什么资格不愉快?”赵进说着,看着赵夫人道,“就如老爷我纳一个妾室,来为赵家开枝散叶,你作为主母会不高兴吗?”
“不,不会!多一个人照顾老爷,妾身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赵夫人柔弱道,“只要老爷喜欢,妾身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妹妹。”
赵进点头,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为人妻,这才是正道。那妇德,七出之条可都不是摆设。容九贵为湛王妃更得遵守。嫉妒这违背妇德的事儿,她若聪明,本分就不会做。否者,湛王爷容不下她!”
特别是她那张脸,比起清雪可是差太远了。同为男人,自然是赵清雪这样的美娇娘更得男人喜欢。而湛王爷娶容倾为妻,在赵进来看肯定是别有目的。就算容倾名分排在上,可若受宠最后还是赵清雪在前。
就如宫中的皇后一样,顶着国母的头衔。可得到的宠爱却是寥寥无几,相比曾经的丽妃,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赵进觉得,世上的男人大概没有几个是喜欢正妻的。
因为身为就主母一定要端庄。哪怕是到了床上这一点儿也不能忘。自持身份太过规矩,就显得木讷,行起事儿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哪里有妖娆多情的小妾来的火热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