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甄嬛给华妃下套那晚,她了结了一桩心事,便按照计划好的,乘坐小舟离开,正巧碰到了在舟中小睡的清河王玄清。
甄嬛偶遇年轻男子,见他不同旁人的风流俊俏,不禁有心攀谈起来。想到当初生日宴上的的笛声与和诗,以及今日差点被值守的御林军发现时的一力承担,甄嬛不禁有些动容。
这个玄清,虽然不是陛下一般的男子,倒也真如传闻所说,风流不羁,坦荡可亲。
二人说起杜若与荷花,楚辞和诗经,顿感知音难求。正在攀谈时,不料玄清掉下一枚衿缨来,甄嬛伸手去捡,却没有将它直接还给玄清,而是鬼使神差般地打开了,她对里面的东西有些好奇。
一开始捏上去是个硬物,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枚女子的发簪上的珍珠。甄嬛有些期待有些酸意地问道:“原来王爷已经心有所属了。”
"原来小主自己不知道?"
玄凌回看她,摆夷族的血脉让他的眼睛与众不同。甄嬛顾不得去问珍珠的事情,忙去看玄清的眼睛。她的手,几乎要摸到玄清碧色的眼眸上。
“容华,我的眼睛,好看么?”玄清出声,甄嬛似是被吓到了一般,连忙收回手去,连带着合上衿缨,扔回玄清的怀中。
玄清哈哈大笑,笑声震飞了湖边围着的一圈水鸟,甄嬛的心,却也似水鸟一般散开了。
甄嬛愣愣地看着玄清,直到玄凌前日赐下的錾金玫瑰簪子从发间落下,才回过神来,看船已经行至岸边,便恋恋不舍地告退了。
尽管无法回应玄清的感情,但是感受到玄清未散的目光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一刻,甄嬛愈发走的端庄淑美,留给玄清一个背影。
她结合夜探沈眉庄的来的消息,将假孕整个事件回顾了一遍,他已经确定,整个事件,都是华妃主使的,和陵容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没能趁机将陵容拉下,确实有些可惜。
刘畚和茯苓已经死了,追查江穆炀虽也是一个办法,却不能得来最直接的证据。父亲传回的家书中说,尽管已经跟踪、监视江穆炀好几个月了,但是始终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关键信息。
能否将此事平反,是自己立足后宫的关键之一。因为装病一事,自己的位份虽然节节高升,但是口碑却总不怎么好。
若是能够将假孕之事说清楚,一来洗清嫌疑,得以晋位;二来自己当初帮助眉姐姐,赢得美名;三来可以将眉姐姐放出来,自己也能真正多个帮手。
浣碧么,她的作用已经没有了。自己忍辱负重将一个未记名的庶女、奴婢推给心爱的丈夫,让她享受了近一个月的荣光,已经很大度了,难道还要看她长长久久地与自己分享同一个丈夫吗?
母亲多年装傻充愣,为的就是将浣碧母女永远隔绝于甄门之外,自己绝不可辜负了母亲的用意。甄家的大门,没那么好进。
浣碧的母亲,偷走了自己的父亲;浣碧绝不可以再偷走自己的丈夫。
棠梨宫近在眼前,甄嬛收回思绪,眼下平反假孕的事情是最重要的,既然证据不够,那就再加些来。新封的曹嫔小主,对里面的事情,必然十分清楚。拉来曹琴默,一定可以得到最有力度的证据。
话虽如此,甄嬛回宫后,还是连忙翻看起自己的梳妆台来,找来找去,终于在当时生日宴上带过的发簪上,找到了一个珍珠落下的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