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想到了如碧,现在如碧已经取得了甄玉娆的信任和倚重,若是在甄玉娆放松的时候套话,说不定可行。
不过,就算明知道是她做的,那水下没有人证物证,又如何作准?
陵容倒是想到了办法,只是现在用不得。甄玉娆,是用来制衡胡淑妃的。
若是由胡淑妃揭发,让二人之间的矛盾生死难解,倒是可以。
陵容拉过曹琴默,二人细细耳语了一番。
曹琴默走后,陵容略微疲惫地撑住了额头。
当初,她刚入宫的时候,朱宜修是不是就是这样维持三股势力的?
其实重点不是三足鼎立,而是后宫有三股不同的力量,三道不同的声音。
地位、关系、大小随时可以转变,而众人背后却都是由她一人操控。三股力量归根到底是一股力量,三道声音,归根到底是一个声音。
只看陵容怎么用罢了。如今就算是胡淑妃,陵容也不正经看在眼里。而甄玉娆、甄玉嬛之流,不过是她取乐的玩意罢了。
不高兴了,就捉弄她们玩玩。
想当初,陵容不过是一个小选侍,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得宠,安然度过一生,避免原来的命运。
后来随着予鸿的出生,她的野心也一步步壮大,从宠妃到后宫实际掌权人,她的身份在变,立场也一变再变。
作为宠妃,她当然是可以骄纵、可以目无他人独占恩宠的,可是作为贵妃,却不可以。维持后宫的局面,让各大势力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发展、壮大,然后任由自己操控、为自己办事,才是最有利的。
而陵容,在明面上,却始终都只是仁弱雍容的贵妃而已。
陵容的胎已经六七个月大了,她轻轻抚着肚子,默默想着,明年就是乾元二十四年,照例又是一次选秀。
那时候自己已经生产,必然是要主持大局的。
若是明年七月殿选,那最迟明年春天,就要开始州选、县选了。
诏令倒是好发,不过一张绢纸而已,也要在年前颁布,大周地大物博,诏令传至四海,也需要时间。
陵容这一想,又想到了一个月之后的中秋。
予涵身亡,被封为哀愍王,玄清身亡,皇室一下出了两桩丧事,中秋怕是只能简单操办。
好在皇室的中秋,一向简办,到时候,只在宫里、宫外发些节上的礼品、银子,宫里一块开个小宴,各人宫里爱热闹的也吃顿饭罢了。
陵容本想休息,奈何睡不着,只好将从前的账本子拿来看。
这一看,直到玄凌进来,陵容才发现,原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陵容不好意思地起身:“臣妾入迷,慢待陛下了。”
玄凌连忙过来扶她:“珚珚用心,朕怎么敢打扰?”
一边说着“小心、小心”,一边将陵容慢慢扶起身。
陵容看着玄凌专注的神情,抿了嘴唇问道:“淑妃那儿唱戏,陛下怎么不去瞧?”
玄凌有几分悒色:“朕嫌吵,到你这躲懒。”
陵容笑道:“我看陛下不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