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无话,这时胧月从后边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壶酸梅汤,透明的水晶春瓶,酱色的酸梅汤一晃一晃的,显然走得不慢。
她见予鸿也在,愣了一下,才说:“燕王。”
玄凌如今子女不少,便分开序齿,予鸿是二哥,胧月是三姐,可他们两个隔着陵容和朱宜修,便注定不能维持最虚伪的关系。
英哥儿和予涵年纪小,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能一起玩耍,予鸿却连和胧月虚与委蛇的心思都没有。予漓和胧月的关系更亲近,他偶尔也对予鸿说起这个牛心左性的妹妹。
予鸿道:“英哥儿调皮,今日叨扰三妹了,我这就带他回去。”
胧月笑了笑:“燕王,你真是好气量。”
她看了一眼年幼无知的予澈予涵,说:“不论你心里怎么想,他们,我都没做什么。”
对于这一点,予鸿不置可否,也许在胧月眼中的没什么,对于落在她手上的人来说,却是一座大山。
那杯她亲自拿过来,却没有叫任何人喝的酸梅汤,就是最好的证明。
陵容脚程再慢,这会也到了。
终归是英哥儿不懂事搅扰了她们,陵容说了会子话,又叫人赏了东西。
胧月情绪还算稳定,她面对致使皇后禁足的导火索时,还能勉强维持帝姬的礼仪。
直到陵容带着英哥儿和予鸿回去,胧月一把才将刚刚熬好的酸梅汤全都倒在地上,上好的水晶春瓶碎了一地。
予涵愣愣地问:“三姐,我们,不,不吃了吗?”
胧月恨恨一瞪眼,“你就知道吃!”
看予涵有几分不安,又拉着他的手说:“小厨房里还有,你去吧。”
胧月发话,予涵才敢去。
予涵走后,绘春才劝道:“帝姬,原本娘娘是不想让您和殿下来行宫的,就是怕您一时冲动,您不论如何,好歹顾忌娘娘……”
胧月不耐烦听,她瞪眼道:“知道了,本宫自然会为母后着想。”
“那奴婢就将这酸梅汤收拾了,有人瞧见了不好。”绘春没有被胧月吓住,反而一语道破酸梅汤中的猫腻。
她又苦心劝道:“其实,帝姬不必对贵妃如何,您是陛下最疼爱的孩子,娘娘禁足,陛下依旧想着您,这就够了。”
胧月看着石桥外陵容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看着众人拥簇的陵容母子,很久才出声:“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大人有大人的办法,小孩有小孩的办法。也许大人办不到的事情,小孩子反而能办到。”
她看着英哥儿活泼乱跳的身影,喃喃说:“我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也要她尝尝我母后如今心痛的滋味。“
英哥儿正在说今日的趣事,感到一股凉意注在身上,冷不丁打了激灵,陵容以为他玩出了汗,这会叫风一激着了凉,连忙叫人先送他回去。
谁知英哥儿就是不依,予鸿摸了他的额头,不见发烧的迹象,才陪他继续玩。
“英哥儿,你怎么跑到纪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