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十分讶异,竟不顾陵容就在眼前,规劝道:“陛下,瑶妃入宫不过几年,就这样封为从一品夫人,是否太?”
端妃、敬妃先皇后一步出去,听见玄凌的命令,不禁也停下脚步。
皇后眼风一扫:“端妃、敬妃入宫多年,又协理宫务,也算功高劳苦,都还在妃位呢。”
见玄凌没有反驳,皇后更是继续说:“况且当年母后怀有皇嗣,也不过妃位啊。”
见皇后再次抬出太后,玄凌顿时不快:“太后在颐宁宫养病,不要什么事都去打搅她,也不要什么事都带上她。”
“母后当年只有朕一个孩子,瑶妃有孕是按规矩晋封,不可同日而语。”
玄凌看了一眼留下的端妃、敬妃,想了想说:“皇后,朕把后宫交给你,是信任你。”
“熙瑶的晋封礼,和她这一胎,朕全都交给你。”
“记着,不准出任何岔子。”
皇后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敛裾行礼:“臣妾遵旨。”
“不如让端妃、敬妃一同协理吧。”
玄凌点头。
陵容方才遗旨插不上话,这是开口道:“陛下,妾为陛下诞育子嗣本是本分,万不敢挟皇嗣以邀晋封,还请陛下明鉴!”
“况且,后宫之中,关于臣妾与芳缕之事流言纷纷,妾只愿腹中孩儿平安顺遂,别的都再无所求。”
陵容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玄凌轻抚陵容削瘦的脊背,温言安慰:“朕知道,你受委屈了。”
他转头看向皇后:“昌容华的宫规要好好教导了。”
“总是打听宫里的流言蜚语,实在可恶。”
皇后心里知道心里话里的意思,却十分疑惑,以昌容华从前对傅如吟一击必中的样子,怎么会在陵容这里折戟沉沙?
皇后鼓起勇气问道:“昌容华着实过分,不知先皇遗令到底说了什么,陛下怎么突然?”
玄凌抬眼看了一眼皇后,皇后面皮儿一紧,就听见玄凌说:“关于所谓的先帝遗旨,朕只跟你们四个说,根本没这一回事。”
陵容想到玄凌当时看见旨意的神情,绝不是这样的。
虽然心知还有别的内情,可是芳缕的这道旨意,自己也还是刚刚知道。
本来,昌容华想要借芳缕对自己发难的事情,陵容就有所耳闻,而她准备的筹码则是自己的第二次晋封。
她有把握,只要自己有孕,凭着多年情分和怀孕之事,玄凌不会舍不得赐芳缕给自己——宫中人都看错了,女人会在意一两道细枝末节的旨令,而作为帝王,玄凌早已学会抓大放小。